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三叉路口,沒見紅綠燈,對面一輛不知道風吹日曬多少年的金盃海獅減速拐彎,駛入民居包圍,僅容兩車並行的小岔路。
趁破舊小麵包車速度不快,一位大媽從人行道上躥出。
金盃海獅急停,碰瓷大媽見沒撞上,一做不二不休,一頭懟了上去,在小麵包擋風玻璃上留下一張油膩膩的臉印,然後慢動作躺倒車前。
出了“車禍”,街邊商戶一個上前圍觀的也沒有,些個看熱鬧的好事者在旁笑道:“喲?今天又來了?”
不用問,破舊金盃海獅肯定沒裝攝像頭,但甲殼蟲上有。這事別人不方便管,李婧可以。
李婧正準備下車,金盃海獅車門開啟,同樣走下一位大媽,藍色T恤背後印著“北寺塔廣場舞團”的字樣。
“要死去火葬場,別攔路上,滾遠點!”廣場舞大媽走到車前,低頭朝地上哼哼唧唧那位罵道。
通常來說,車上沒有記錄儀,遇到碰瓷,司機大都採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商量語氣,像小麵包車主這麼橫的,碰瓷大媽頭一回遇上。
潑皮之所以是潑皮,那是因為他們拉得下臉,做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碰瓷大媽也不哼唧了,兩眼一翻,裝死。
“裝死是吧?”見狀,廣場舞大媽獰笑一下,走到路邊撿起一根竹條,照著地上潑皮的屁股抽去。
“打人啦,殺人啦~救命啊!!!”一聲竹條打肉的脆響過後,碰瓷大媽哭天喊地嚎了起來,卻就是不起身。
李婧想下車調解,被紀安拉住,壞笑道:“別啊,再看看。你管得了一次,還能天天過來管?”
廣場舞大媽人狠話不多,竹條切開空氣發出“咻咻”尖銳聲,認準了屁股,一下下狠抽。
碰瓷大媽很想忍住,只要抗住這一頓打,等下少說能訛上500。可是有句俗話說的好,窮的怕愣的,廣場舞大媽不光愣,而且異常“兇殘”,不起來?那就抽到你起來。
竹條雨點般砸在屁股上,碰瓷大媽再敬業,卻也扛不住這樣的“毒打”,一骨碌翻身爬起,捂著屁股跑遠。
附近看熱鬧的商家哈哈大笑。
事情還不算完,碰瓷向來組團出行,旁邊走來一壯碩漢子。
漢子上前,色厲內荏道吼道:“幹什麼!殺人啊?撞了人不算,你還打人?
今天你不賠錢別想走!”
就在這時,金盃海獅上躥出來一條狗,體格不大,渾身髒兮兮的白毛,鼻子彤紅。
白狗一聲不吭,下了車,它頭上小紅點直接飆到最右側,瞬間進入攻擊狀態。
“回去。”廣場舞大媽沒回頭,呵斥道。
紀安:“嗯?”身體湊前看去。
大媽一聲短促口令,進入攻擊狀態的白狗立刻轉身,跳回車上,探頭警戒觀望。而此時白狗頭頂的小紅點依舊停留在最右側。
“攻擊狀態下喚回,她沒有摸頭殺,怎麼做到的?”紀安心下疑惑大起。
另一邊,廣場舞大媽面對已經近身的壯漢一點不憷,抬腿一記乾脆利落的戳腳,漢子當場抱著小腿迎面骨軟下,疼得發不出聲。
碰瓷大媽本想上前幫腔,結果一個照面自己的同夥先躺了。猶豫之際,“兇人”揚起竹條,碰瓷大媽害怕,抱頭遠遁。
見已經沒人攔路,廣場舞大媽冷哼,扔掉竹條拍拍手,坐回小麵包上。
金盃海獅啟動,目睹全過程的李婧與紀安面面相覷道:“好狠的大媽……”
李婧檢查完手機地址,跟在小麵包後,同樣駛入小岔路。
不多時,兩車同時在一幢民居門前停下,廣場舞大媽下車走向後面甲殼蟲,曲起指節敲響車窗,神色不善道:“你們跟著我幹嘛?和剛才那兩人一夥的?”
李婧愣了下,搖下車窗,問道:“阿姨你住這?”
“怎麼?跟到我家想來尋仇?
老太婆隨時歡迎,不過到時候缺胳膊短腿可別怨我。”
李婧急忙擺手否認,之後問道:“阿姨你是黃媽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