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撞擊的聲音。
穿著長袍,頭上戴著鮮花的女孩,呆呆地坐在牢籠之中,望著外面的夜空發呆。
“為什麼都想讓我死,這是為什麼······”
她不理解這一切。
她彷彿生來就是多餘的那一個,她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她沒有見過所謂深淵是什麼樣子,但大概也就是如此,黑暗沒有光線,也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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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一個僅有幾歲來說的孩童是殘酷的。
她也嘗試過努力,就在剛才,她跑到瑞格拉那裡請求不要將她殺死,可瑞格拉只是看了看她,平靜地讓人把她關到了這裡,沒有多說一句話。
甚至沒有一個人和她講講道理。
因為沒有人會覺得有這個必要,她本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黑暗之中往往容易有光線射入,姐姐就是她的光,她依舊相信姐姐會讓她活下去。
事實證明,她的相信沒有錯。
在雙生血祭術的當日,她和艾爾白待在在一個房間,姐姐將那件帶著金花的長袍給了她。
“穿上它。穿上它,你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有未來,不用默默無聞地死在這裡。”
她只記得姐姐滿臉溫和的笑意,讓人覺得放鬆,也讓人依戀。
“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一定要成為巫師王。”
她愣住了,不明白姐姐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她不希望自己死,當然也不希望姐姐死。
這兩者都不希望,但就一定會有一個選擇。
在這一刻,她猶豫了。
她想像姐姐那般光芒萬丈,受到所有人的關注,她魔障了一般接過長袍穿上。
姐姐則穿上了她的長袍,梳起了她這樣式的頭髮,她們在外表上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穿上長袍才反應過來,滿是哭腔,看向姐姐低聲說道:“不行!這樣你會死的,你絕對會死的。”
“那又有什麼關係,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我,從今以後你就是艾爾白,你要有艾爾白的樣子,你將成為至高的巫師王。”
說完,艾爾白轉身向屋外走去,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停頓,像只是去吃個飯,睡個覺,如此平常的事情。
她已經記不清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迷迷湖湖的,她活了下來,而姐姐在雙生血祭術中消失。
時間久了記憶就會澹去,感情也會模湖,更別說一個小孩子的感情,記憶。
……
艾爾白哭泣著。
她突然回想起了一切,這樣塵封的記憶從不曾想起,如同放在一個盒子裡,鋪滿了灰,很久都沒有人開啟,也就遺忘了。
“艾爾白”看著她的樣子,哈哈大笑:“我可以救你一次,難道還能救你第二次嗎?你自己不珍惜啊,妹妹。”
“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我做錯了一次,但也不會做錯第二次。”
做錯了?
艾爾白看著她的樣子,尖叫著大喊道:“那是你自願讓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你憑什麼拿回去,又憑什麼怪我。”
“艾爾白”盯著她沒有說話,一手向她的胸口抓去,隨著沉悶的聲音,她的手掌沒入了艾爾白的胸口。
“沒有怪你,我只是在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罷了,並且你真的認為我是自願的嗎?難道你真的會認為,有人會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他人嗎?”
“你太天真了,沒有人會這麼做,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你。”
艾爾白髮愣了地看向對方,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一隻只黑鴉出現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血肉一點一點吞噬,直到連渣都不剩。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艾爾白,也只有艾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