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明星稀,天空顯得灰暗,雪暫時變得小了一些。
玄正還沒有離開皇城,獨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喝著酒,腦子中不斷的回想著之前的一幕幕,越是想著越讓他心煩意亂。
喝他望向天上的圓月,又望向武安王府,能隱約看到那座高塔,因為禁制,也看不清高塔上的景象。
沒多久,那書生再次前來拜訪,與之前差不多,低著頭說道:“尊上,我們主子有要事相商。”
玄正看向那名書生,冷漠的說道:“要事?能有什麼要事?我可不插手你們大齊皇室的事情。”
書生臉上露出笑容,繼續說道:“尊上,這事情和你有關,我們主子也是聽說了白天的事情。”
玄正心裡本就憋著一口怒氣,冷哼一聲說道:“我輸了就輸了,又有什麼好說的,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是輸不起的人?”
書生搖了搖頭,溜圓的眼睛轉動著顯露出精明:“當然不是,而是那名叫做周安的劍修有些問題,否則又怎麼能勝得過尊上您?”
“哦?”玄正臉色微變,被勾起了好奇心詢問道:“詳細說一說。”
書聲很巧妙的說道:“大人應該聽說過之前爭仙大會的時候被邪修襲擊的事情。”
玄正眼神微變:“聽說過,有什麼關係嗎?”
書生沒有再多說:“具體有什麼關係,我們主子自然會告訴你的。”
又一夜過去,皇城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這天早晨,帝皇再一次召見靖安王。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除此之外,帝皇沒有召見過其他任何人。
靖安王站在皇宮的門口,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並不開心,見到易玉仙之後,連忙詢問道:“國師,我父皇現在的情況如何?”
易玉仙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領著靖安王往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靖安王見到國師這個反應心理,也是一沉,大概也猜到了結果,這一刻終究來了,在心裡感嘆,這下大齊的天就要塌下了。
帝皇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至高的龍椅上,一手撐著,低頭俯視著靖安王,身上帶著隆重死氣,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可即使是這樣,依舊保持著作為一名帝皇雍容華貴的儀表。
“我要死了。”帝皇輕聲說道,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很清晰。
靖安王心裡一沉,帝皇如果在這個節骨眼死去,天可能就真的塌下來了,他可不一定撐得住。
沒有等到靖安王回話,帝皇繼續說道:“很多人恐怕都希望我死,可他們殊不知這大齊一旦垮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的死和那些邪修有些關係,但關係沒有那麼大,本就大限已至,時間也大差不差。”
“你只需要謹記我交給你的事情,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靖安王正欲抬頭說什麼,便又聽到帝皇的聲音傳來:“走吧,讓我清靜一會兒,遺詔我已經立下了。”
靖安王聽到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想要詢問,易玉仙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走吧,沒必要說那麼多。”
靖安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點點頭,轉身跟著易玉仙離開了金鑾殿,大殿的門緩緩關上,最後一縷光線也被擋在了外面。
此時的帝皇一動不動,保持著之前的樣子,眼神逐漸沒了光彩。
如果有人能夠仔細的檢視他的契機,便會發現這人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死了。
許昌在門外候著了,除此之外還有五六個看起來年紀不小的修士,個個氣息玄妙。
“殿下,和我去仙府中一避,這裡已經不安全了。”許昌神色嚴肅的說道。
他一身浩然正氣凝聚到極點,已然是合體期的修士。
靖安王點點頭,默默的跟著許昌離開,那幾名氣息玄妙的修士沒有一起離開,而是繼續在金鑾殿等著。
每一個人都神色嚴肅,如臨大敵,風越來越大,裹挾著雪,四周的氣溫驟然之間下降了十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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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越下越不對勁。”月離哈了一口熱氣,將一旁的窗戶開啟,風雪湧入,讓她的臉上沾滿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