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沒有將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任何人。
他回想起來,這件事情處處充滿矛盾,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出現了這麼多的邪修,一晚上的時間,直到第二天早上,竟然都沒有一位大修士,甚至說合體期修士趕到。
這太不正常了,也不知道這些大修士究竟是看到了所謂的命數,所以避開了,還是有其他蹊蹺。
房間中點著薰香,映襯著燭火的光亮,顯露出幾分溫馨。
齊富貴扇著扇子,側頭看了眼窗外,笑眯眯的說道:“原來你昨天晚上突然離開,是去討媳婦兒了。”
他又壓低聲音說道:“看你們兩個這麼狼狽,路平縣的事情不會和你有關吧。”
周安手裡拿著一個酒壺,大口喝著酒,盡興之後,長舒一口氣,輕描淡寫的說道:“是有關係,我大概還是唯一一個從城裡走出來的人。”
“我比較好奇的是,昨天晚上仙府之中,為什麼沒有一個合體期修士前往路平縣。”
“反而是附近的一些修士都跑去送死了,就跟那飛蛾撲火一樣,死了一茬又一茬,那景象慘烈的,慘啊。”
雖然說著很慘,周安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像是在說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齊富貴力道時輕時重,似乎有些心緒不平,猶豫了片刻才說道:
“我父皇的情況似乎很不好,所以國師必須得守在皇城之中,至於其他幾位合體期修士在幹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我懷疑他們也是在害怕,害怕路平縣就是一個陷阱,所以沒有去。”
周安點點頭:“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在爭仙大會上出現的那些邪修確實不得了。”
就連大齊的帝皇都在皇城著了道,普通的合體去修士又怎麼可能不害怕,只得縮著頭躲在皇城之中。
修為高可不意味著不怕死,反而可能恰恰相反。
齊富貴又說道:“本來爭仙大會結束,你們就要去皇宮深處的龍脈泉進行洗禮,但出現了意外,所以推遲到半個月之後。”
“你可不要忘記了,別像是昨天那樣突然跑不在。龍脈泉中的靈力極其濃郁,能夠極大程度的推進修士的修為,就算是一些合體期的修士,也是垂涎若渴,不過因為其中的靈力比較特殊,只有第一次進去才有效。”
周安點點頭表示明白,對此也不是很在意,不認為所謂的龍脈泉對他能有用,不過去還是要去的,白來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此時。
他已經將身上的死氣收斂回去,所以齊富貴也看不出來。
七天的時間也很快就過去,周安也沒有閒著,帶著月離到皇城以及周邊遊山玩水,也算是滋潤的不行。
經過了之前路平縣的事件,整個大齊似乎也平靜了下來,像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平靜且安泰。
半個月後的清晨,周恩和月離在路邊的麵攤吃著牛雜麵,幾碗面裹著麵湯下肚,胃裡也是暖和。
月離手上出現一道符籙,臉色不太好看,微蹙著眉頭說道:“我剛剛得到訊息,望天宗,準備封閉山門,召集所有弟子回去。”
周安一愣,吃著面,頭也不抬地詢問道:“為什麼?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月離搖頭,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旁邊的碗疊得比人頭還高:“具體的不太清楚,大概和天道氣運有關,天道大變之時像望天宗這樣的宗門封閉山門也正常。能從萬古一直傳承下來,自然都有自己的道。”
周安抬頭看了一眼她,詢問:“你也要回去?”
月離露出微笑,煞是迷人,如一汪清泉:“不回去,我不認同這樣的做法,我修仙可不是為了證道長生,只是為了斬妖除魔。”
“有話說的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使是師長親人亦是如此。”
周安下意識的望向天空,有黑色如同須臾的絲線從高空中墜落下來,帶著不祥。
如今的大齊觸黴頭了。
“這麼看來你們這些大宗確實有兩把刷子,趨利避害,就算是修仙者也不例外,如果中途夭折的話,又談什麼飛昇成仙。”他感嘆道。
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必然有道理在其中,就像是末日,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