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諾布的話之後,奧拉子爵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我明白了。”輕描澹寫的話有著藏不住的疲憊。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著巨大的變化,大到讓他的這個子爵都難以適應。
“我會讓那些黑繩教的教徒離開這裡,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杜嵐,只要我還活著就是的。”奧拉肯定的說道,
“這大概也能表達我對皇女的忠誠。”諾布微笑著說道:“當然,子爵,等會兒你就可以,帶著您和你的家人過來接受洗禮,任何時間都可以。”……在子爵離開之後,黑繩教也很快解除了對教堂附近的封鎖,看來是接到了來自於子爵的命令。
街道再一次的被堵的水洩不通,早在黑繩教對周圍進行封鎖的時候,這些人就在外面等著了,並且試圖不斷的衝破黑繩教的封鎖。
雖然他們害怕黑繩教,但也害怕沒命,身患鼠疫的人不會慢慢的死去,而是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間點突然死去。
這大概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按照城裡醫生的說法,鼠疫的症狀引發心臟的衰竭而導致猝死。
說出這個結論的醫生也是在中午吃午飯的時候突然地死去。這樣的情況因人而異。
有些人能夠活得很久,面板都潰爛得看得到骨頭了依舊還活著,而有些人剛剛染上鼠疫便死去了。
亞蒂斯就待在教堂中,哪裡也沒去,跪在神像前一遍又一遍的進行禱告,覺得這次能逃出來完全是主對他的卷顧。
“我們家族毀在了黑繩教的手上,我親眼看見我的弟弟被他們殺死,他們的手段惡毒程度超乎想象。”安吉森也跪在一旁低著頭,平靜的說道,
“我想要逃出來的最大念頭就是報仇,你去跟大祭司說一說,給我一批武器,晚上我親自去把黑繩教的教堂給端掉,把他們大教主的頭掛在廣場的中間。”亞蒂斯睜開眼側頭看向他說道:“我知道你想要報仇,我也想,我兒子死於鼠疫的,當時我去黑繩教的教堂前站了一晚上,他們也沒有理我。第二天我回去的死後,我兒子就死在了床上。”
“他只有十歲,我以為我沒有那麼需要他,直到他死掉之後,我就明白,我的生命缺失了一部分,隨他而去。”
“不過。不要急,大祭司說他會處理,讓我們等一等,我相信他。”在杜嵐痛恨黑繩教的人不少,安吉森絕對算是最痛恨的人之一,當初他們安圖商會和黑繩教便是對頭,但到最後安圖家族沒有幾個人活下來的,死的死,跑的跑。
安吉森深吸一口氣:“我能等,但是其他人等不了了,等會兒我會親自去找大祭司,你要一起嗎?”想要從眾生教中借用武器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好在亞蒂斯就是眾生教的教徒,身份似乎還有些不一般,所以可以借用這一層關係。
而且他們不會以眾生教的名義去襲擊,想必大祭司應該會樂意借給他們武器。
安圖商會還有殘餘勢力在指導他沒有,死後便找了過來,並與他取得了聯絡。
他們的人倒是不少,就是缺少武器,城市中的一些關鍵部門都被黑繩教把控,想要躲藏都是困難的事情。
教堂中一直都是人滿為患的樣子,到了傍晚還是如此,人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同時,他們還在不斷的擴建教堂的體積,將周圍的房屋買下並且進行改造,比起剛來的時候,大上了兩三倍。
收納信徒的速度卻沒有快多少,因為這有一個必須要遵守的流程,進行洗禮誓言,所以想快也快不起來。
終於。黃昏時刻還沒有進入夜晚,街道上便想起了火槍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人群中傳來的尖叫,本來擁堵的人群向四周跑開。
“看來真的憋不住了。”尹法在臉上露出笑意,聽見槍聲便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很沉重,因為他背後揹著的大劍有相當於他整個人的重量。
黑繩教等不了了,特別是看到眾生教這邊如此肆意的招收信徒,還沒有到晚上,便組織人手發動進攻,決定用暴力的手段將其驅逐出杜嵐。
槍聲剛剛響起,周圍的房屋上便有身著藍白教服的教徒冒出頭來,拿著火槍對著黑繩教的人射擊。
他們早在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並且有準備,有接近一半的戰鬥人員都守在了四周的房屋之上,以隨時應對黑繩教的襲擊。
他們的武器雖然先進精良,但黑繩教的人更多,甚至有些教徒裡面穿著城市衛隊的制服,外面套著黑色的教服。
城市衛隊中早就被黑繩教摻入了不少自己人,所以即使是面對子爵,他們依舊有底氣說話。
掌握絕對的力量便是說話的底氣,特別是在鼠疫的背景之下,無法從其他地方求得援助。
“先躲進周圍的房屋,不要到處跑,以免被誤傷了!”教徒正在組織人群往周圍的房子中躲避,這個時候在大街上跑就是活靶子,很容易被誤傷。
不過即使是如此,街道上還是有不少平民中槍,倒在了血泊之中,或者摔倒而遭受踩踏。
場面混亂。而雙方的交戰卻越發的激烈,先是遠處的火槍對射,然後黑繩教發現這樣的方式他們並不佔優,然後拿著武器衝過來,想要與眾生教的人近身肉搏。
雖然在衝鋒的路上死了不少人,可黑繩教這一下子集結了很多人,得有兩三千,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人向這邊集結。
亞蒂斯看到這個場景也是被驚到了,沒想到黑繩教會弄出這麼大的場面,更沒有想到黑繩教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集結這麼多人。
“這麼多人,我們恐怕不是對手!”他的眼角微微抽搐,感到很是不安。
黑繩教的人太多了,多到一眼就能看出雙方有明顯的差距,這樣的差距大概是難以彌補的。
安吉森也是在發呆,沒有想到黑繩教在他被關入地牢的這段時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這完全就是一支軍隊,甚至有能力正面將杜嵐給打下來。
“難怪他們這麼的猖狂。我看眾生教應該也有後手,大祭司還站在門口看戲,一點也不慌的樣子。”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吸著煙的諾布,一副澹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