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幸抓住機會,單手架起狙擊槍,對準食腐之王的腦袋,扣動扳機。
一到熒光貫穿他的腦袋,然後隨之炸開,不過那個手掌大的小人卻脫離了下來,繼續嚎啕大哭,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嘈雜。
“那才是他的本體嗎?”蘇長幸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將槍口調轉過去,對著那手掌大小的小人。
可還沒有等到開槍,他便停住了動作,手臂上的血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全部腐爛,散發著惡臭味,伴隨而來的還有劇烈的痛感。
這是肉體上的腐蝕,也不知道對方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完成了這樣的操作。
接著。
他妄望向四周的空間,然後明白了,食腐之城本身就處於一個巨大的領域當中,一個已經恆定在這空間中的固定領域。
很隱晦。
如果不是食腐之王利用這個領域對他攻擊,恐怕他也難以察覺。
這個領域已然和這片空間融為了一體,成為了這片空間規則的一部分。
在這一刻,他不是在與食腐之王鬥爭,而是在於整個食腐之城對抗。
蘇長幸伸出另一隻手,黃昏在手指間劃過,也隨之展開領域,不過他並不準備與這食腐之城的領域對抗,而是要將這位暗夜領主強殺掉。
他才是問題的關鍵。
一瞬間三重領域將將食腐之王,完全籠罩限制其行動,而那啼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蘇長幸的肉身已經腐爛的大半,似乎是離死不遠了。
“你覺得你能殺我?我覺得恐怕有點難吧。”
蘇長幸手捧著亡靈之書,一步一步的向食腐之王走過去,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亡靈倒戈,向著其他亡靈殺過去。
“牧靈”在亡靈之書的加持下,展現出相當恐怖的危險,能夠輕易的拘役亡靈,在這個滿是亡靈的世界,迅速形成一隻亡靈大軍。
蘇長幸身上本來腐爛的血肉,隨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
領域本身就是一種規則的對映,只要能夠適應這樣的規則,領域本身就不算致命。
他的體質數值極高,在重生之後,體質數值再次上漲,已然接近五十八,足以扛下這片領域的腐蝕。
越是到後面,能力就越不可能平衡,往往會極端的偏向某一個方面,而蘇長幸卻算是一個例外,他的各方面能力值都很均勻,完全能夠算是一個六邊形戰士,不管是精神還是力量,或者說是感知。
食腐之王嘶吼著,以全力反抗,卻被死死的壓制住,甚至無法展開自身的領域,只得看著蘇長幸一步一步的接近他,以一種不算快的速度。
這是令人窒息的。
雙方的實力天平出現了明顯的傾斜。
隨著一聲響亮的槍響,一發子彈貫穿了那小人的身體,不過並沒有打中,在飛行的過程中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干擾彈道發生了偏移。
但帶過去的力量還是將那小人的一隻手臂給打掉。
緊接著。
那小人縮回了食腐之王的腦袋之中,身體開始劇烈膨脹,企圖以極大的力量掙脫開束縛。
只是徒勞。
蘇長幸的領域依然非常的成熟,有著完整的規則,以食腐之王現在的狀態,被鼠疫和亡靈之書雙重削弱,根本不可能掙脫開來。
“其實你如果不出現在我的面前的話,我也不會想殺你。可惜了,雖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怨,但我必須要殺死你。”
蘇長幸拔出腰間銀白色左輪,抬起槍口對準食腐之王殘破的腦袋。
食腐之王這個時候真的急了,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以尖澀的聲音大喊道:“你不能殺我,我根本沒有想對你的世界動手的意思,而且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蘇長幸停住要扣動扳機的手指,笑了笑問道:“共同的敵人?具體指的是什麼?你們這些亡靈也有敵人?”
食腐之王以緊湊語氣說道:“當然有,他們就在上面。如果我們想入侵你們的世界,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只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對食腐之城進行破壞,我又怎麼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