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隨著武威等人沿著城牆躍下逃離平聊城,臨別時他忍不住回身望了望獨自立在長街上的那道孤傲身影,昊長歌身上濃密的殺氣宛若實質般隔著數百米都能給人帶人深深的威壓,這究竟是屠殺了多少人才能凝結出的恐怖殺意。
漫步目的的跟著幾人跑了一陣,前面的武威這才停下腳步一臉尷尬的對玄衣說到:”讓兄弟見笑了,非是我們幾個膽小,實乃這個昊瘋子喜怒無常偏又殺人如麻,萬一不小心觸怒了他,我們幾個豈不冤死。“
玄衣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眾人尷尬的神色這才有所緩解。
”對了,兄弟,我觀你的氣色似乎有些不佳。“武威主動轉移話題貌似關切的問到:”是不是功法上出了差池?否則以你的實力怎會拿不下那個老太監。“
並非武威沒話找話,的確,如今沒有了宗師之形天賦的玄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算是真正的宗師級別,在對陣宗師級別的高手時難免處於下風,而武威四人均是宗師級的高手,玄衣身上隱隱的異常狀態一看便知。
玄衣苦笑的搖了搖頭:”在日宣城不巧碰上了一個封號道士,一番廝殺下來受了不小的內傷。“
”日宣城的封號道士?“武威一愣:”莫非是碰上了丹陽子?“
玄衣點頭道:“正是此人。”
武威望了眼玄衣,眼神比起之前有所不同,他輕嘆道:“這寧都、德陽二府八百多萬人口,數百年間僅僅只出了丹陽子這麼一個封號道士,據傳他十多年前便突破至大宗師境界,實力深不可測,沒想到兄弟此番竟然可以從他的手中逃得性命,端的是了得。”
幾人邊走邊聊,互相吹捧閒扯,武威極其熱衷於一些江湖趣聞八卦,一路行來玄衣只聞其唾沫橫飛滔滔不絕,也藉此機會對這個陌生的梁朝武林多了幾分瞭解。
“三哥,前面有間驛館,不如我們到那借宿一晚?”眼尖的雀靈兒望見前方數百米的平原上孤零零的立著一座驛館,隱隱約約似乎還看見就幾個人影走動。作為一名女***美乃是天性,一身血汙臭汗的她早就想尋一處乾淨的驛館客棧好好梳洗一番。
“這。。。”武威聞言望向玄衣。
玄衣連忙擺了擺手:“武兄你定便是,我跟你們一起。”
“那好,此地距離龍城不足百里,距離主君大人指定的集結時間還有足足三天,想來準時到達不成問題,那我們便在這驛館借宿一晚吧。”
“太好了!”雀靈兒興奮的歡呼到,率先朝著不遠處的驛館跑去,留下一臉笑意的四人慢慢的綴在後面。
當四人走到驛館時卻發現這間驛館出奇的忙碌,門口的牛馬棚裡已經塞滿了住客的牛馬,一位夥計正抱著一人多高的草料忙著給牛馬餵食,他見玄衣四人行來,顧不得抹去額上的汗水,臉上立馬掛上職業化的微笑:“四位客官可是要住店?裡面請!”
四人順著驛館夥計指引走進驛館大堂,雀靈兒已經坐在一條高凳子上等候多時,修長的充滿青春活力的雪白美腿一晃一晃的,引得不少男子暗中偷窺。
她見玄衣四人姍姍來遲,不由嬌嗔到:“三哥,你們太慢啦!現在只有三間房啦!你們怕是要兩人一間了!”她眼裡閃過狡黠的笑意,作為未婚女子,自然不可能和其他男子共處一室。
武威無奈的撓了撓頭:“楚兄弟,不如你我並一間房如何?”
“可以,那便叨擾武兄了。”玄衣拱了拱手。
“嗨,你可別嫌我呼聲大就好。”武威爽朗的哈哈一笑自嘲道。
幾人跟著驛館夥計前去房間休息,此時還有數名旅客匆匆而來,當聽聞驛館客滿,幾人齊齊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一路行來,玄衣目光如電掃過數間客房住戶,發現均是手持刀劍的江湖人士居多。
玄衣暗想:這間龍城近郊的驛館到是藏龍臥虎,想必都是衝著龍城而來。
“客官,到了!”夥計一把推開房門引著玄衣兩人入內,見兩人把行李放好,夥計出言道:“兩位客官,小的先去忙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玄衣走到木窗前將厚實的木板窗用木棍撐了起來。他們所處的房間處於這間驛館的頂層三樓,推開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驛館背面廣闊的平原和山脈。
清涼的山風將房間內的黴味吹淡了些許,玄衣長長的舒了口氣,美美的伸著懶腰。雀靈兒的房間就在隔壁,二人可以清楚的聽到她正愉快的哼著不知名小調和那令人浮想聯翩的嘩嘩水聲。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武威臉色微紅率先起身道:“我去看看老六老七好了沒有,順便叫夥計弄些酒肉,實在是腹中有些飢渴了。”
“武兄自便就是。”玄衣微笑著點頭示意,心中不由的對四人間那種溫暖的手足之情有些羨慕。
當天夜裡,五個人就在驛館大堂用過晚飯,武威點了一桌子肉食還要了一壺水酒,每人只是略微飲了一小杯即淺嘗輒止,畢竟四人還有任務在身,過量飲酒唯恐誤事。
晚飯過後五人各自回房歇息,玄衣走在人群最後,無意間看到二樓一間虛掩的房門內隱約有數人正在交談。雖然那幾人面孔陌生,但其高高梳起的髮髻和身穿的雪白道袍玄衣卻是十分熟悉,這裝束分明就是唯吾教弟子。玄衣望了一眼幾人便移過目光,畢竟自己當前正被內府通緝,沒必要的是非還是不招惹為妙。
回到客房內兩人均是和衣而臥,刀劍就放在枕邊觸手可及的位置。子時來臨,睡在裡側另一張床鋪上的武威發出均勻的鼾聲,顯然已經進入夢鄉。
玄衣迷迷糊糊間一個翻身,手不經意間觸碰到枕邊冰涼的物體,他悚然一驚,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原來觸到的不過是自己的腰刀。
虛驚一場!他撐著身體翻身坐起,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一陣冷風突然從側面刮過,玄衣疑惑的望向一旁的窗戶,如果沒記錯的話,睡覺之前他特意將木頭窗戶放下並鎖死,如何會有冷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