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次日清晨龍城西郊的山腳下,一小隊騎兵護著一輛馬車快速朝著山路盡頭那片灰色外牆的府邸行去,騎士們在府邸正門停下,一等千牛衛風北至恭敬的開啟車門將一位瘦高的秀美男子請下:“公子,武侯府到了。”
秀美男子躍下馬車望著眼前古樸又不失威壓的牌匾輕聲唸到:“武侯?多年未見,恩師依舊深得聖眷。”
就在男子打算叩響府門之時,府門卻先一步從裡面被開啟,露出一張年輕門房的臉,他疑惑的望著眼前一身戎裝的騎兵們問到:“各位大人造訪武侯府有何貴幹?”
男子走近一步展顏笑道:“我乃武侯大人昔日學生,今日特來拜訪恩師敘舊。”
年輕門房望了望男子的臉後這才轉身入內稟報:“各位大人稍待!”
不多時,年輕門房再次出現並只將男子一人引入府內,隨行的風北至等人只好呆在府外等候。
“侯爺剛剛用過早膳,此時正在書房等候,大人請隨我來。”
男子點了點頭,腳步輕盈的跟在門房身後,府內的綠化景緻設計極佳,沿途並未見到幾個僕從,反而滿是各種花卉的芳香。
“大人,前面便是書房,請自行入內即可。”門房指了指數米外的小樓輕聲說到。
“多謝!”男子拱了拱手,略微整了整衣袍後這才禮貌的叩響了書房的房門。
“請進!”房門後傳來武侯洪承啟溫和的男聲。
男子臉上掛著笑意推門而入,恰好與聽聞腳步聲抬起頭的洪承啟四目相對,洪承啟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之物般身軀猛地一顫,他當先快步朝著男子走來,隨後一把將書房之門重重關上,右手微微顫抖指著男子語氣充滿著驚訝:“你是鴻殿下?”
男子微笑著恭恭敬敬朝著洪承啟行了個拜師禮後朗聲說道:“學生俞鴻參見恩師!”
“殿下快快請起!折煞老身了!”洪承啟急忙伏下身軀將俞鴻扶起,滿是慈祥的目光仔仔細細的將其打量了一遍後方才說到:“數年未見,殿下風姿依舊,只是有些清減了。”
俞鴻聞言微微嘆了口氣:“勞煩恩師記掛,隧城日子雖然艱苦,卻也自得其樂,好過之前聲色犬馬醉生夢死的日子。”
“好好好!”洪承啟輕拍其手連聲稱讚:“難得殿下有所感悟,之前些許波折算不了什麼,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快請坐!”
兩個走到長桌前剛一坐定,俞鴻便率先開口道:“恩師,此次我重返龍城,想必您定是知曉我心中所圖!”
洪承啟表情微微一滯,猶豫了一下這才答到:“殿下,陛下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昨日陛下短暫清醒之時曾宣六位顧命大臣入寢宮議事,老身也是六位大臣之一。”
俞鴻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著洪承啟,語氣帶著淡淡的怨恨:“我的好父皇是不是逼不得已同幾位顧命大臣打算議立新君了?”他微微一笑。嘲諷道:“諸位皇子中怕是隻有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老二能入其法眼吧?”
洪承啟點了點頭照實答道:“確實如此,諸位皇子中目前也只有覺殿下勉強能入陛下法眼,想來不出意外的話這皇位多半是由覺殿下繼承。”
俞鴻略微伏下身子湊近幾步,雙目緊緊的盯著洪承啟的眼睛:“其實,陛下還有選擇的餘地!只需恩師助我!”
“殿下!你不成!”洪承啟緩緩的搖了搖頭,無視後者難看的臉色繼續說到:“自殿下被廢除太子位已過八年了吧?”
“沒錯!不多不少,正好整整八年!”
“八年的時間足夠改變許多事了!”洪承啟輕聲嘆道:“非是老身危言聳聽,這八年來十七位皇子中只有覺殿下脫穎而出,其太子一系的勢力已經膨脹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殿下若要爭奪皇位,怕是螳臂當車,十死無生的局面。”
“太子一系大肆擴充勢力,麾下黨羽眾多,這些我都知道!”俞鴻正色道:“但這些年來我也沒有閒著,同樣在培植自己的勢力。”
“可惜我麾下皇家軍團的八個營幾乎折損大半,當前整個龍城的武裝力量除了千牛、龍光兩衛之外便是內府的數百秘衛,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與太子一系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絡。”洪承啟透過暗中操縱如神風幫一般的江湖勢力監視盯梢太子一系的官員,刺探到不少有用情報。
“呵呵!”俞鴻輕笑道:“恩師可是還在等待您派出京的四營兵馬返回?”
洪承啟聞言心中一震,有些擔憂的追問道:“殿下可是知曉我那四營兵馬動向?”
“怕是要讓恩師傷心了!”俞鴻臉上掛著怪異的笑:“您可能不知道吧,陷陣營指揮程嘯已經投靠了太子一系,前些日子我便聽說這個程嘯假傳內府密令催促其餘三營兵馬至平聊城集結。”
說到這裡他刻意頓了頓,抬頭望著面如死灰的洪承啟輕聲說到:“程嘯在平聊城設伏攻擊其他三營兵馬,如今數十日過去,怕是您麾下計程車卒已是全軍覆沒了,恩師靜候數日,想來定有訊息傳來。”
“程嘯!該死!他如何能這般行事!”洪承啟整個人如遭雷擊,身子氣的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癱軟下去,手下八營兵馬盡失使其擁兵自重,坐山觀虎鬥的心思徹底落空。
“恩師息怒!”俞鴻上前輕輕扶住洪承啟手臂:“恩師乃朝中武官之首,憑藉您在武官和百姓中的聲望,諒他俞覺也不敢對您不敬。”
洪承啟搖頭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近年來,太子一系對我頗有不滿,麾下兩派人馬也是內鬥不休,黨爭也是愈演愈烈,太子若是繼位,我這一系人馬怕是無法善終。”
俞鴻起身朝著洪承啟恭敬一禮,眼裡殺意湧動:“恩師不必多慮,他俞覺想當這個皇帝怕是沒那麼容易,還請恩師助我!”
“殿下快快起身!”洪承啟連忙將俞鴻扶起,溫言到:“沒有兵權在手,再多的謀略也是空想。”
“區區人手又有何難?”俞鴻自信一笑:“只需計劃周密,我便可借得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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