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鎮之戰終於告一段落,城中的反叛勢力終於被消滅殆盡,幾萬具屍體堆積在城中的鎮守府衙前猶如一座小山般,丹陽鎮原本有鎮民一萬三千戶左右,經此一役十不存九。
玄衣清楚的記得那日,當楊無敵渾身是火扛著丹陽鎮守黃德復跌跌撞撞的從文道閣中跑出來時,監軍安公公臉上綻放的笑容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
楊無敵將毯子裹在黃德復這位朝廷首要捉拿的欽犯身上,自己卻被大火燒成了重傷,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深深的諷刺。
黃德覆被楊無敵從火場中救出,斷了以身殉道的念想,頓時破口大罵試圖激怒眾人以求速死。
身旁計程車卒急忙上前撲滅楊無敵周身燃燒的火焰,大量的汙言穢語不斷的從黃德復的口中蹦出,玄衣實在忍無可忍出手將其打暈。
“楚將軍,此賊便交由我看管吧!”安公公望著暴怒的玄衣連忙出聲勸阻,生怕他得以加官進爵的籌碼被玄衣給打死了。為了安撫一眾憤憤不平計程車卒,他拍著胸脯打包票道:“楊指揮忠勇善戰,此戰當為首功!其餘士卒皆論功行賞!”
兩名內府錦衣侍衛急忙將昏迷的黃德復架走,焦黑的楊無敵則被周克難等人抬走尋軍醫治療去了。
入夜的丹陽鎮透著幾分陰森恐怖的感覺,白天數萬鎮民在此殞命,鮮血將整個街道染成紫黑色,夜風呼號而過宛若鬼泣。正面城門之前已被玄衣暴力砸開,幾名士卒將倒塌的城門再次立起並尋來一些房梁支撐固定。
鎮守府衙成了監軍安公公一行下榻的臨時府邸,玄衣選擇了另一處較為寬闊的宅院做為自己的行營,剛剛看望過受傷將士的玄衣領著親衛返回臨時居所。
清脆的馬蹄聲踏著石板路在靜謐的黑夜中顯得尤為突兀,前方一隊巡夜士卒看清了玄衣的面容後靜立在道旁躬身行禮,玄衣點了點頭也不答話與其擦身而過。
“小龍,你們隊長呢?”玄衣突然發現自己的親衛隊長王哲自打攻進城後便半天不見人影,如今親衛大隊大多人皆已歸隊,唯獨這個王哲不知道跑哪去了。
另一名親衛邵小龍尷尬的摸了摸頭答:“大人,屬下也不知,或許追擊反賊去了吧。”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甚相信。
玄衣搖了搖頭也不追問,一行人默然無語,不多時便回到了臨時居所。
這處宅院房屋足有五幢,雖然裝飾談不上奢華但勝在空間較為寬敞,想來之前房屋主人在丹陽本地也算是個大戶。這處宅院距離鎮守府衙僅有一街之隔,也便於玄衣聽令行事。
數百親衛各司其職,有的升起篝火,有的巡夜警戒,這處宅院內外滿是狼藉,也不知是原主人還是前鋒營計程車卒已經光顧過這裡,所有的財物早被搜刮一空。
玄衣選了一間較為乾淨整潔的屋子合衣躺下,腦海裡除了白天殘酷殺戮的景象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這處空間到底是如何形成,自己身處其中又可以做些什麼,在他閉目苦思之時,房門被人輕輕的叩響。
“誰?”玄衣睜開雙目,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刀柄上沉聲問到。
“大人,是我!”門背後響起一個清亮的男聲,原來是消失了許久的親衛隊長王哲。
“門沒鎖,進來吧!”
隨著房門一陣響動,一個魁梧的身影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來。
玄衣已經翻身而起,坐在床榻上略有疑惑的望著自己的親衛隊長王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