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敵喚過一名士卒吩咐到:“小魚,你帶十個人給我沿著城牆走一圈,尋找最薄弱的地方插上短槍標記後回報於我。”隨後一名瘦高青年貓著身子領命前去。
楊無敵抹了一把臉上的細汗細細打量起不遠處的城門來,原來木質城門被人換成了兩扇左右開合的銅製大門,不用說也知道城門後面一定卡著粗大的門栓,而且城門上還有一座木質吊橋蓋著,更加增大了破門而入的難度。
“咻咻咻!”一陣箭雨朝著楊無敵等人藏身的門洞射來,隨後一些乾柴枯枝之類的雜物丟了下來。
楊無敵心中一凜急忙喝到:“快撤!貼著城牆走!叛賊要放火了!”
果然,接下來便是一陣火箭襲來,整個城門洞瞬間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玄衣皺著眉頭望著遠處燃燒的城牆,心裡充滿了擔憂。安公公也是緊緊握著銀拂塵,嘴唇微動似在無聲的祈禱。
前衛副指揮周克難見攻勢被壓制住立即下令道:“所有人下馬,推進二百米弓弩支援!”六百前衛士卒紛紛下馬朝著城牆衝去,手中的箭矢不要錢的朝著城牆上拋射,一時間城牆上的叛軍也有不少人中箭,哀嚎聲不絕於耳。
房羽淡然的端坐在城樓上,對耳旁呼嘯而過的箭矢充耳未聞,這可苦了身旁一眾親衛,他乃是公平黨東部行省的起義軍副軍師,相當於整個公平黨東部行省的前幾號人物,安全自然不容有失。
房羽緩緩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彷彿對焦灼的戰事毫不關心,他此次僅帶數百親衛親赴丹陽本是為了和黑山國密使商談結盟一事,誰料卻走漏了風聲在返程途中被梁朝內府密探發現了行蹤。好在結盟事宜已經大致溝通到位,就待他回寧都府將黑山國結盟密信呈給“奉天會主”張渚即可。
房羽看著眼前梁朝軍隊兇猛的攻勢,內心漸漸也有些擔憂起來,眼前這隻部隊和之前交手過的梁朝地方軍團簡直是天差地別,戰意、韌性、士氣無一不強上許多。好在自己之前來到丹陽之時指示手下修葺了城牆,否則此次交戰早就一敗塗地。
丹陽鎮民有三萬餘人,大多數人經過公平會傳教人員的“洗腦”入了會,所以房羽的各種手段也得以順利推進下去,許多青壯鎮民也加入了守城的隊伍。房羽捏了捏放在懷裡的黑山國書信心中稍安,雖然當前已被梁朝軍隊團團包圍,但只要堅持到夜晚憑藉麾下親衛的個人武勇絕對可以突出重圍。
“楊頭!”於小魚帶著幾名滿身血汙計程車兵跌跌撞撞的從城牆另一側跑了過來。
“我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楊無敵瞪著牛眼吼道。
“放心吧!我已經找到了一處城牆最為薄弱之處,城磚只有三米高,上面全是泥土壘起來的,我一標槍投上去可以插進去半米多深!”於小魚指著一處城牆稟報楊無敵。
“好小子,乾的漂亮!”楊無敵興奮的一拍於小魚肩膀朝著身旁眾人下令到:“所有人拿上鉤索短刃跟我一起攀上城牆!”
“遵命!”四周殘餘士兵轟然應諾。
楊無敵領著數百士兵在於小魚的指引下摸到了那處經過續接的城牆下,十多道鉤索呼嘯著掛上了三丈多高的城牆。
“上!”楊無敵大手一揮,十多名士兵口銜短刀手持短槍朝著城牆奮力攀爬上去,泥土夯實過的城牆終究不如磚石砌的堅固,士兵們每隔一段距離便將一支短槍深深插進城牆裡,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借力攀爬穩住身形,萬一不慎墜落還可以延緩一下下墜的勢頭。
向上攀爬的梁朝士兵很快便引起了城牆上守軍的注意,一時間城牆上各種呼喝聲起,迎面便是各種箭矢擂石砸下。
“上上上!弟兄們快跟上,給我衝上城牆殺光這些叛逆!”楊無敵一邊大聲呼喊著催促手下士卒奮力攀爬,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金色長哨用力的吹了起來。
尖細的哨聲響徹四野,統率剩餘前衛部隊的副衛指揮周克難緩緩舉起手中騎士長槍虎吼一聲:“弟兄們!坐騎加速!全力攻擊城門!”
剩餘的六百騎兵在周克難的帶領下調轉馬頭朝著西方緩緩加速,緊接著六百騎兵的馬速越來越快,由西向東兜了一個半圓形的圈子後便朝著城門狂奔過去。
“拿下吊橋!攻破城門!”周克難虎吼一聲,雄壯的身子在疾馳的馬背上兜出一個巨大的弧度,他將手中的長槍朝著城門狠狠投去。
“咚!”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投槍狠狠的扎進了吊橋之中,投槍的末端繫著粗大的黑色鎖鏈,而鎖鏈的一頭就纏繞在周克難的右臂上。
“篤篤篤!”更多的投槍紛紛扎進了城門外罩著的吊橋上面,更多的前鋒營士兵效仿周克難藉助戰馬的衝擊力將投槍全力投出。一時間整個吊橋的正面被扎的密密麻麻。
“給我拉斷它!”周克難雙臂青筋暴起指揮眾手下催動戰馬朝著後方奔去,巨大的牽引力將吊橋上固定的鐵鏈崩的筆直,吊橋也隨之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咻咻咻!”城牆上的守軍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在房羽的指揮下調集床弩朝著周克難等人射來,奮力拉拽吊橋的前鋒營士卒幾乎沒有閃躲的空間,只能站在原地盡力格擋躲避,不是有人被射中墜落馬下。
玄衣的雙拳握的極緊,眼前慘烈的廝殺讓他幾乎快要窒息,每時每刻都有手下士卒丟掉了性命,整個前衛部隊一千餘人幾乎陣亡四分之三,而眼前的這座小城竟然連城門都還未攻破。
一旁的安公公也是鐵青著臉,眼看始終無法攻破城門,他也顧不得給玄衣留上幾分薄面陰測測的說到:“楚指揮,一個衛的人都快填進去了,連個城門都沒打破,這還是我大梁最精銳的軍團嗎?怕是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我們是騎兵,又不是步兵。”一旁有親衛輕聲嘟囔了一句。
安公公仿若未聞般死死盯著玄衣一字一頓道:“即便沒有攻城器械,想必楚指揮也有對策了吧,本監軍可就靜候佳音了!”
安公公說完便帶著幾個隨從鑽進一旁的馬車裡觀戰去了,與其隨行的幾名內府高手則瞪著似要吃人般的雙眼跟在玄衣身邊。
玄衣看著遠處還在廝殺的戰場對著身邊的親衛沉聲道:“召集親衛隊隨我出戰,拿下城門!”
身旁的親衛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到:“大人,要不要讓中衛部隊再攻擊一次?”
“不必了!”玄衣襬了擺手:“攻堅的事情還是我們來吧,後續進城的掃蕩再交給他們!”
“遵命!”一眾親衛火速集結完畢在玄衣的帶領下朝著城門衝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