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的居所獨門獨院,隔壁為真言真律兩位師弟所居,兩個小和尚此時不在屋內,不知跑到哪裡玩去了。玄衣鎖上房門躺倒在床,將靈魂退出了第二人生的軀體迴歸本體,隨後千里以外的玄衣本體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玄衣發現自己正躺在搖晃著的馬車車廂裡,他坐起身來推開木窗,一股新鮮空氣倒灌進來將車廂裡的濁氣驅除的一乾二淨。
或許是開窗的聲音驚動了車伕,“公子,你醒啦!”車伕老餘驚喜的聲音傳來。
“嗯!我睡了多久?”玄衣沉聲問到。
老餘想了想說到:“足有五六個時辰啦!若非公子氣息綿長,我還以為。。。”老餘嘿嘿一笑,後面話裡的意思不言而明。
“無需擔心!我最近正在習練龜息功,隱隱感覺有所突破。”玄衣不可能將實情透露,只得敷衍一番。
老餘很內行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龜息功,難怪如此!”
“還有幾日到達鎮遠?”
“早著呢,再走兩天才到西鳳城呢!公子就安心修煉吧!”老餘一揚鞭朗聲道。
兩人在沿途村落休息片刻後便接著趕路,玄衣藉故修煉再次躺進車廂並開始切換靈魂,重新啟用了真武的軀體。
玄衣開啟房門走了出去,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晚,各堂院的真傳弟子大多返回住所,雲崖峰頂上頓時喧囂熱鬧了起來。
玄衣閒來無事便在雲崖山上四處逛逛,不時碰到“相熟”的弟子和他打招呼,真武的武藝雖然不精,但是人脈卻很廣,至少表面上與大多數真傳弟子都頗為熟絡。
玄衣正慢悠悠的逛著,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將他叫住。
“真武師兄!留步留步!”一個面相憨厚與其年齡相仿的年輕和尚從後方快步跑來,玄衣疑惑的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哦!是真偲師弟啊!何事?”來人是雲水堂的真傳弟子真偲。
“不知師兄本月的課業可有完成?”真偲一臉希冀的望著玄衣。
原來金剛寺自古就有規定,每位真傳弟子每月至少需要完成一項課業,眾真傳弟子每月在月底前至功德堂透過抽籤形式隨機獲取任務,同時為了確保弟子人身安全,允許弟子五人一組前往執行任務。
課業的內容大致分為:弘揚佛法、懲奸除惡、降妖伏魔三大類,視弟子的實力不同而有所區別。如果小隊實力越強,完成課業的可能性就越大,獲取的獎勵自然也就越多。
原本玄衣實力低微,每月的課業都是覥著臉抱大腿矇混過去的,根本不受人待見,而如今晨練之時玄衣強勢擊敗真言真龍,在真傳弟子圈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要知道,真龍可是在五百餘真傳弟子裡可以排進前五十名的存在。
玄衣搖了搖頭:“這個月的課業還未完成呢。”
真偲聞言大喜主動邀請:“那師兄不如和我一起組隊完成課業?”見玄衣有些猶豫,他連忙繼續遊說到:“同組的還有羅漢堂真胤師弟和藥王院的真德師弟,二人皆是實力不俗,絕不會拖了師兄後腿。”
見眼前這小子如此熱切,玄衣也就順水推舟點頭答應了。
真偲興奮的一握拳:“那就這麼說定了,師兄明早記得前往功德堂,我等一同抽籤接取課業任務!”
次日清晨,玄衣照例參加了晨練和早課,在用過早餐後便動身前往功德堂。功德堂是一座三層石質大樓,位於飛來峰山腳,是三堂兩閣六院中最靠近山門的,也是普通訊眾唯一可以自由進出的堂院。功德堂一樓的石碑稱為無量碑,上面刻有來自各地的信眾捐贈的香火錢明細。二樓的石碑稱為功績碑,主要記錄當今寺內眾僧的大小功績。三樓的石碑稱為大德碑,則是專門用於記載做出了卓越貢獻的歷代祖師或弟子的生平事蹟。
玄衣來到功德堂二樓,真偲和另兩個小和尚已經早早等候在那,見玄衣來到,連忙殷勤的迎了上來,四人一番寒暄後就登記好資訊進入內室前去接取本月課業任務。
因為完全不懂流程之故,玄衣婉言謝絕了真偲讓他做為隊長的提議,眾人遂一致推舉真偲做為隊長前去接取任務。
玄衣三人在外等候片刻,真偲滿臉喜色的從內室出來,不等三人開口詢問便搶先說了出來:“哈哈!我等運氣不錯,你們猜猜我們接取了什麼課業?”他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木質卷軸問到。
“難不成是弘法課業?”四人中年齡最小的來自藥王院的真德搶先回答到。
真偲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這次接取的課業是前往津海行省弘揚佛法,吸收信眾五百人!”
“耶!”真德和真胤長舒一口氣興奮的跳起來,在他們看來,弘揚佛法無疑是難度最低也是最安全的課業,而且還可以公費旅遊,實乃上上之選。
唯有玄衣一臉古怪的站在那裡毫無表示,真偲見玄衣毫無興奮的神色以為他心有不滿,連忙出言勸慰:“真武師兄,此去津海足要半月之久,沿途還得多仰仗師兄照拂一二!”一旁的真德聞言也連連點頭,他所擅長的乃是醫術和藥學,武藝比起真偲來都差了一大截。
玄衣見眾人誤會自己是個戰鬥狂人也不做辯解,微微一笑道:“無妨無妨,師弟多慮了,我們何時出發?”
“勞煩師兄做好準備,我等明日做完早課便啟程如何?”
“好!”玄衣點頭答應,一行人各自散去準備行李。
當天夜裡子時,玄衣再次切換靈魂至本體利用木之芯成功吸取了1點神力值後才返回第二軀體休息,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完成早課的四人紛紛向各自師傅辭行後便齊聚山門準備動身前往津海行省,身為雲水堂真傳弟子的真偲還動用私人關係“借”了一輛四輪馬車前來,免除了眾人行路難之苦。
真偲駕著馬車,真德坐在其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頭一次出遠門的小和尚對一切事物都充滿著好奇。玄衣則和真胤坐在車廂內,真胤一直偷偷的打量著玄衣,他對這個被稱為廢材,卻一鳴驚人的師兄充滿著好奇。
玄衣坐在車廂裡滿心的鬱悶,兩個軀體都在乘坐毫無減震系統的簡陋馬車,這顛簸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