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師兄!醒醒啊!別睡啦!”一聲稍顯稚嫩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玄衣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兩個約莫十多歲的小和尚正站在床榻前望著他,左邊年長一點的扯了扯玄衣衣角說到:“真武師兄,晨練要錯過了。”
玄衣一骨碌爬起身來,口中答應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洗漱,等我一下!”他可不認得通往演武場的路。
兩個小和尚對視一眼頗感無奈,這個真武師兄武藝不精也就罷了,偏生還是個憊懶的性子,若不是口才極佳且精通佛法恐怕早被掃出真傳弟子的行列了。身為戒律院真傳弟子二師兄卻不能以身作則,引的眾人頗有微詞。
玄衣打了一盆井水一邊洗漱一邊暗地查探了一番眼前兩個小和尚的資料,年長一點的叫真言,年輕一點的叫真律,兩人和自己一樣均為金剛寺戒律院首座淨默大師門下真傳弟子,同時也是金剛寺第四代弟子,戒律院眾弟子中真言排行第六,真律排行第九。
“師兄啊!你快點成不!”真言焦躁的催促道,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師兄洗個臉也能站著發愣像是丟了魂。
“哦!哦!就好!就好!”玄衣將意念退出兩人資料介面,隨意抹了一把臉跟著兩人往演武場方向趕去。
金剛寺是武朝三家頂級門派之一,歷史源遠流長,最早可以追溯到前兩個朝代,乃是這個世界佛門的鼻祖,底蘊深厚實力強大。寺廟主建築群坐落在中部行省飛來峰上,飛來峰下五十里外即是武朝首都永昌城,整個飛來峰山脈早在數百年前便被金剛寺納入囊中成為私產,金剛寺門下店鋪良田奴僕更是不計其數,此外每年還有絡繹不絕的達官貴人、鄉紳土豪不遠萬里前來敬香祈福,香火錢賺的是盆滿缽滿。
金剛寺依山而建,內有殿堂三百餘間,三面環山翠竹掩映,殿宇雄偉櫛比而立,氣勢恢宏的山門兩側還立有漢白玉佛塔十八座,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全寺除設有天王殿、大雄寶殿、大悲殿、普光明殿、地藏殿、鐘樓、鼓樓等殿堂亭閣以外,內部還設有三堂兩閣六院,三堂為羅漢堂、講經堂、功德堂,兩閣為藏經閣、六和閣,六院則為戒律院、藥王院、舍利院、雲水院、知客院、崇武院。
金剛寺擁有僧眾六千餘人,其中為首者稱住持,統領寺中大小事務,配有副手三人,稱為副寺,此四人即為金剛寺核心管理層。此外各堂院為首者稱為首座,除掌所轄堂院號令之權還需協助住持副寺參與管理全寺事務,首座之下還設有堂主、執事等職,所以三堂兩閣六院的管理者相當於金剛寺的中層。最後則為火頭、菜頭、園頭、禮賓等職,通常從普通弟子中擇優而錄,專門賦予某項職責,雖然沒有進入管理層,但好歹也算個後備幹部。
玄衣所處戒律院乃是制定寺規以及對觸犯寺規的僧人做出裁決的地方,集司法、執法、督法於一身。算是金剛寺中頗有威名和實權的堂院。
玄衣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和兩個小屁孩說著話,套取了不少金剛寺的情報,三人一路說著話不多時便來到了位於山腰的演武場。演武場是一塊精心修整過的平地,面積極大,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器械。朝陽初升,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僧眾,或獨自練武或與人對練,場面熱火朝天充滿著朝氣。
真言和真律來到演武場一角,兩人分別從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小一號的戒刀開始對練起來。玄衣則在一旁觀戰,看的暗暗心驚不已,真言年方十二,真律僅有十一,兩人的刀法已經頗為純熟足有數年功力,先前察看兩人資料時玄衣便發現兩人雖然戰力不高但潛力值卻高達SS級,遠超他這個師兄。
俗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寶劍隨身藏。棍法較容易掌握,是諸兵器之基礎,可謂包羅萬藝,衍生出其他兵器的功法。
其他弟子還在勤學棍法之時,這兩位師弟已經開始習練刀法了,不得不稱一聲人才。
一陣急促的兵器交接聲響,兩人足足硬拼了幾十招,誰也奈何不了誰,只得算作平手。兩人相視一笑,罷手行禮。
真言擦著額頭上的沁出的細汗走到場邊,見玄衣打著哈欠一副未睡醒的樣子,不由的有些暗惱,便想捉弄他一下。
他蹦蹦跳跳的走到玄衣身邊一把拉住玄衣僧袍就往場裡拖,口中叫到:“二師兄,指點一下我的刀法吧!”說完便等著看玄衣手忙腳亂拒絕的樣子,之前他曾經如法炮製試了幾次,終於有一次真武大怒,打算下場好好指點他一番,結果卻被真言打了個滿地找牙,從此每次真言邀戰他都想盡各種辦法找遍各種理由拒絕,一時淪為四代弟子中的笑柄。
但這一次真言的小算盤失算了,眼前這個真武可不是他那個羸弱的二師兄。
見真言語氣“誠摯”,玄衣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筋骨說到:“好吧,我就指點你一下。”以他當前融會貫通級的金剛刀法確實可以對其指點一二。
聽聞真武再次接受真言的邀戰,周邊其他僧侶大多停下操練聚攏過來,有好事者低聲傳播著數月前真武被暴揍的輝煌戰績,眾人都等著看這戒律院二師兄被師弟血虐的場景。
玄衣從一旁的兵器架上選了一把木刀,隨意挽了幾個刀花招手到:“出招吧!”圍觀眾人不由暗罵玄衣無恥,故意選一柄木刀,等下落敗了便可推脫是兵器之故以圖挽回顏面。
“二師兄,請指教!”真言恭敬的一行禮,大喝一聲手擎戒刀殺了過來,玄衣立馬使出金剛刀法對敵,金剛刀法雖然僅為二級外功,但卻是習練佛門高階刀法的基礎,以他融會貫通的級別應付其真言來是綽綽有餘。玄衣只守不攻,輕易化解了真言數十招搶攻,真言的力道根本不足以對玄衣造成衝擊,他乾脆散去內功只憑肉體力量對戰。
真言越打卻心驚反而自亂陣腳,玄衣隨意一刀挑飛真言手中戒刀,反手刀背在其後背一磕,真言踉踉蹌蹌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一撇眼裡噙著倔強的淚水呆呆的望著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