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打探而來的訊息,蔣會長放棄了金礦匆匆返回西鳳城,其中內幕恐怕不僅僅是戰敗這麼簡單。”玄衣再次滿上一杯酒一口喝盡說道。
夏卿語望著玄衣,目光中飽含著難以言明的意味,“我打算先回北河看看,你和我一起吧?”
玄衣搖了搖頭,前面他透過掃描二人資料時發現自己的職位已經沒有了,而夏卿語的護法職位卻還在,這說明蔣舒華或許已經放棄他了,而孔承望可能還認為夏卿語尚在人世。
“我現在重傷未愈,完全恢復遙遙無期,暫時不宜回幫派吧。”玄衣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語氣頗有無奈。
夏卿語有些生氣:“你現在這樣還能去哪?”
“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養傷唄。”
“那你也得跟我回北河,至少我還可以照顧你!”她的語氣有些不容拒絕。
玄衣笑著點了點頭:“你想養我啊?好吧,答應你了。”
“哼!”夏卿語眉頭一挑,“你就乖乖聽我的吧!”
於是兩人在客棧開了兩間上房休息一夜後便租了一輛馬車動身前往北河,至於為什麼是開了兩間上房,這隻能問當事人了。
北河城距離新羅鎮足有幾百裡,兩人顛簸了三天兩夜方才到達,玄衣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相較於之前的鎮遠、西鳳、六安三城,北河城幅員面積更大,城中居民也更多,經濟實力在津海行省五城中乃是首屈一指的。工商農業高度發達,故在此開宗立派建立山門的門派幫會多如牛毛,雖然競爭比較激烈,但只要肯努力,有幾分本事的人在這裡都可以謀得一份不錯的差事。
馬車在聚賢閣北河分堂駐地前停下,玄衣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駐地戒備森嚴,除了門口立著兩隊守衛以外,二層小樓上還有一隊弓箭手張弓搭箭小心戒備。
馬車一停下,立即引來了數道警惕的目光,兩名守衛快步走了過來,沒等他倆開口問話。夏卿語跳開門簾輕躍下車,沉聲說道:“是我。”
兩名守衛一見夏卿語,立馬躬身行禮:“參見護法大人!”
夏卿語報以微笑的點了點頭,回身看了馬車一眼,然後快步走進駐地,馬車隨後快速駛離。
先前在馬車上,玄衣最終還是否決了夏卿語邀請他加入北河分堂的提議,堂主孔承望雖然看上去豪爽大氣,但是玄衣還是顧慮重重,他決定先在北河治下尋找一處偏僻的小鎮先行養傷,順便再嘗試修復槐木牌的功能。
馬車拐出了城門,向著既定的目標駛去,玄衣這次採納了夏卿語的建議,選擇了距離北河主城只有不到五十里的一座小鎮,雲嵐鎮。
雲嵐鎮四面環山道路難行,所以相比之下較為貧困,鎮民普遍靠放養牛羊,栽種果樹為生。洶湧的騰河某一支流途徑此處將小鎮一分為二,鎮中植被茂盛,高大的樹木形成了一條條獨特的林蔭小道,每年均有不少其他城鎮的富商來到此處避暑休閒,算是難得的一方寶地,一路行來,玄衣便看見許多裝飾豪華的馬車也是奔往與其相同的目的地。
玄衣全身家當足有數百兩,想在雲嵐鎮享受較為優越的生活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走了一圈發現鎮中較好的屋舍均被各式富商土豪或租或買,而且鎮中主幹道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還有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的各家侍女,顯得很嘈雜。
玄衣咂了咂嘴,付了車錢後自行在鎮子裡逛逛尋找住所,他身著一襲普通的青雲袍,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頭,白費了之前夏卿語花費了許久才幫其梳理好的頭冠,精鋼打造的刀劍歷經數次大戰均已遺失,所幸就拿了一把空白的摺扇附庸風雅。玄衣走的很慢,不時開啟手中摺扇輕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體弱多病的文雅書生。
不知不覺走了許久,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也變成了泥土路,玄衣望著泥土路延伸出去的方向眺望,遠處似乎還有一個小村落,星星點點散落著低矮的屋舍,他信步向前走去。
這處村落屋舍眾多,但分佈卻不密集,來往的村民也不多,只有幾名老翁坐在樹下納涼。灼熱的陽光被茂密的樹葉擋下,從縫隙裡折射處一個個形狀各異的斑點。
玄衣有禮貌的向老者諮詢了一番,表達了自己想要在此買房落戶的意願。老者審視的打量了玄衣一番才指了幾處方位,玄衣拜謝過便往那幾處目標走去。
第一家,房屋佔地面積極大,連著院子足有四百平米,但是房東要價太高,幾番討價還價依舊超過了玄衣心理價位。第二家則是環境不太理想,靠近一戶飼養牛羊牲畜大戶,偶有刺鼻的怪味傳來。玄衣又看了兩處處房屋,皆因各種原因達不到心裡預期,直到走到接近村尾的最後一家。
房東是位乾瘦的矮小男子,眼窩深陷彷彿長時間得不到休息,玄衣說明了來意後便被殷勤的請了進去。
“這位老爺,我也不亂開價,這房子我是誠心想出手,作價二百兩!”房主咬了咬牙,心裡將價格直接降了一百兩,這已經是這段時間來第五個前來詢問買房的人了,他想促成此次交易。
這處兩層房屋背靠一片竹林,側面是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用於灌溉的溝渠,前庭則是一個足有兩百平米的籬笆大院,整個環境恬靜祥和,是一處極好的場所。
見房東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這房子的好處,玄衣當即決定買下,大手一揮,掏出二百兩銀票換成了此處房屋的房契。
玄衣有些沾沾自喜,在前世無論在哪個村子四萬塊錢也不可能買到如此“豪華”的兩層別墅。房東似乎比玄衣還急,他飛快的進屋,將一眾細軟收拾得當放上牛車,其餘的鍋碗瓢盆物事則很慷慨的贈予玄衣。
玄衣滿臉堆笑,千恩萬謝的送別房東離去,望著玄衣“真誠”的笑臉,房東欲言又止,臨走時終於不忍說了一句:“老闆,這房子有些古怪,你還是。。。”
“什麼?”玄衣心中頓時一萬匹羊駝狂奔而過,“什麼有古怪?你給我說清楚!”
牛車一搖一晃,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