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飽食一頓且休息了片刻,便在各大頭目的呼喝下抽調部分人員組成第一波攻勢,每人間隔數米成扇形往著山林深處逼去。
山林越走越密,隊伍行進間很難保持一致性,不時還要承受蛇蟲鼠蟻的騷擾,戰線被拉得很長。
玄衣領著一隊人馬謹慎前行,隊員均是上次新羅鎮大戰活下來的精銳,戰後蔣舒華直接將這二十餘人劃給玄衣指揮。
“咻咻咻!”三支響箭直射天際,玄衣面色一凜,沉聲到。“孔承望堂主已經和敵人交手了,大家小心戒備暗器,隨我前去支援!”
從高空往下望,無數藍衣人手持各式武器奮勇向前衝殺,山的另一邊則是嚴陣以待的黑衣人。
是渦國人!
渦國黑衣人首領仰天怪叫一聲,手下諸人紛紛怪叫嘶吼回應,氣氛狂熱無比。
終於,藍色人潮和黑色人潮狠狠的撞擊在一起,一時間斷臂殘肢血肉橫飛。
負責指揮此次進攻的孔承望、石鵬兩位堂主一馬當先,帶著數十親衛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隨著雙方後續投入戰場的兵力越來越多,戰局漸漸膠著下來,雙方人馬戰作一團。
玄衣連斬數十人後,氣力有些不濟,刀劍也有些豁口捲刃。他悄悄退至一旁緩緩回覆內力,眼睛緊盯廝殺戰場,隨時準備出手。
孔承望、石鵬等一眾高手紛紛被黑衣人中的高手一一接下,雙方你來我往打的難捨難分。激戰許久,雙方都有些疲憊,但都拼命咬牙堅持,絲毫不肯退讓。
玄衣休息了片刻,將內力值回覆到了健康的額度,他丟下幾乎報廢的刀劍,赤手空拳再次殺進人群。
樹木茂密,人群密集,閃躲的空間被極大的壓縮,但恰恰符合玄衣的心意。十二式控鶴擒龍手完美的演繹出來。哪裡敵人較多,玄衣就朝著哪裡殺過去,或推或抓或拍或擒,沾者無一不筋斷骨裂,慘叫連連。
屠殺大量武藝較為普通的黑衣人後,玄衣一個閃身再次隱入後方藏匿起來,氣的黑衣人首領怒吼連連卻無計可施。
靠著人多優勢,聚賢閣漸漸佔據上風。孔承望哈哈大笑到:“弟兄們再加把勁,這些矮蠻子頂不住了。”石鵬更是從袋中掏出一粒藥丸吞服下去,頃刻間石鵬的身形大漲,周身勁氣湧動,顯然是服用了什麼激發潛能的藥物。
石鵬一刀擊退三名渦國高手卻往後躍去,他跳至一堆巨石堆前,雙手舉起巨大石塊狠狠的砸向人群。巨石一塊接一塊呼嘯而過,直接在人群中犁空出數道血地。殘餘渦國高手紛紛運起輕功躲避。
“吼吼!”石鵬口中狂吼連連,石塊投擲乾淨後,他直接拔起足有丈寬的巨大野生鐵木充當武器,狠狠的掄向敵人。一名倒黴的黑衣人被擊中了,就像一枚被棒球棍擊中的棒球般,整個人呈畸形飆射出去。
孔承望忙招呼眾人後撤躲避,石鵬的無差別攻擊不分敵我,但大多數還是傾瀉到了倒黴的渦國武士身上。
玄衣看的眼角直跳,這位寧宗分堂的堂主簡直強的不像話,整個就是一頭人形兇獸。
石鵬無視身軀上的創傷,似乎是藥劑的作用,他不僅痛感降低,連帶著傷口的凝結癒合速度也大為加快。
渦國首領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鏖戰許久,渦國人起碼傷亡超過五百,其中死在玄衣手下的超過五十人,渦國武士倉皇向後撤去,這一次甚至來不及帶走陣亡同伴的屍體。或許他們也知道,這一次恐怕自身也難保了。
一場廝殺,聚賢閣陣亡超過二百人,負傷的更是不計其數。孔承望接過手下遞過的水酒牛飲幾口,滿足的打了數個酒嗝。
體力尚可的數十幫眾在一名護法的帶領下盡職的呆在外圍防備渦國人的反突襲,而其餘幫眾大多躺倒於地,或包紮傷口或短暫回覆體力。
至於剛才神勇無敵的石鵬,此刻早已面如金紙癱倒在地,被抬上一個簡易擔架好生照顧起來。
“敵人的虛實已經探得差不多了,再堅持一天,山下營寨的支援就會到來!明天一鼓作氣滅了這些渣滓!”孔承望給眾人打氣,雖面色疲憊,但還是掩飾不住喜意,五千噸黃金的超級財富似乎近在眼前。
“你小子不錯,有點腦子!”見玄衣看向他,孔承望拍了拍玄衣肩膀讚許到。
玄衣忙躬身一禮,低頭不語。
見玄衣有些拘謹,孔承望從貼身衣物裡取出一支筷子粗細似的東西遞給玄衣,“要不要來一管?”
“這?謝過堂主!屬下不會!”望著這不明物體,玄衣果斷搖頭拒絕。周圍打掃戰場的數名幫眾見玄衣拒絕了,停下手上的活計,發出可惜的低呼。
隱隱傳來幾聲嘀咕,“連神仙葉都不吸,真可惜啊!”
“賞給我多好!簡直暴殄天物!”
孔承望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多說,走到一棵樹下,自顧自享用去了。他將那根“筷子”一端點燃,“筷子”頓時燃起紫煙,一股如百合花香的煙氣擴散開來。孔承望整個人籠罩在煙霧中,表情舒適放鬆,極具享受。
玄衣微微搖了搖頭暗笑,這位孔堂主的一舉一動太像前世在某些法制節目中常見的“癮君子”了。
天色暗了下來,此地剛剛廝殺一場,土地幾乎被染紅,而且血腥氣息極重,為了避免引發山中猛獸襲擊,數名幫眾按命燃起數堆篝火,順帶著開始烹煮食物。
玄衣有些疲憊,他走到稍遠的距離,背靠一棵大樹坐了下來,嘈雜的人聲對他沒有絲毫的干擾,他靠在樹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這麼不知睡了多久,玄衣手指微微一跳,一陣涼意直刺他的頸間,他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睡意如潮水般褪去。
玄衣猛然想起自己正處敵人勢力範圍之內且還是交戰之時,自己居然睡得如此深沉,不禁暗罵太過大意。
玄衣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略有僵硬的四肢,往四周望去,原本嘈雜的人聲,蟲鳴鳥語均不可聞。反之是萬籟無聲的寂靜,只有遠處的篝火正在舞動搖曳,夜晚有些寒冷,玄衣下意識的握緊了殘破的武器,忍住開口的衝動,往著記憶中孔承望休息的方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