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池卻不像柳毓這般斤斤計較,她大方笑道:“沒關係呀,我會好好配合相公的疼愛的。”
柳毓並不覺得有多麼高興,因為他聽出了一種施捨的感覺,不過他也覺得按照葉池這性子能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也是實屬難得了。
他淺淺一笑,“我們走吧。”
“嗯!”葉池重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兩準備往外走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尖叫聲,比起葉池,柳毓對聲音更加敏感一些,“是爹孃那邊傳來的聲音。”
“我們去看看。”葉池拽著柳毓的手,往柳老爺夫妻住的院子跑了過去。
柳璧住的地方離柳老爺夫妻近,所以在聽到叫聲後,他是第一個趕到這裡來的人,葉池與柳毓遲來一步,一走進房間,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還有被柳璧扶著的柳夫人驚慌失措又悲痛至極的哭聲迴盪在房間裡。
柳毓低聲問:“媛媛,是什麼事情?”
葉池不知道怎麼和柳毓說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她糾結了許久,才緩慢說道:“你爹他受了點傷。”
柳毓關心的問:“嚴重嗎?”
“也……不算太嚴重,就是他的脖子上被戳了一個洞。”
“……”柳毓就算不問,也能知道脖子上戳了個洞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這個房間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味,柳老爺就倒在血泊之中,他睜大了眼,全無氣息,光是看地上的血跡就能猜到他身體裡的血只怕是都流了出來。
不需要上前把脈,也能知道柳老爺肯定是沒救了。
柳璧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聲音裡有了顫抖,“娘……爹是怎麼了?”
“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你爹……是我害死了你爹!”柳夫人掩面痛哭,悲傷欲絕。
柳璧追問:“娘,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柳夫人放下了手,用充滿了淚水的雙眼看向了站在一邊的柳毓,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昨天晚上……見到了夜剎鬼……”
柳璧驚道:“夜剎鬼!”
柳毓也是詫異道:“娘居然見到了夜剎鬼。”
葉池聽了,心底裡感慨了一聲這個夜剎鬼還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見。
柳璧再問:“娘是想求夜剎鬼什麼事?”
“我……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心中一直有著強烈的願望,在夜剎鬼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知道不應該被他誘惑,可我實在是忍不住,我祈求他,能讓毓兒的身體變得健健康康。”真是好一片慈母心,不可謂不叫人動容。
柳璧卻沒吭聲了。
柳毓微微垂首,不叫人看到自己內疚的神色。
柳夫人的語氣裡滿是複雜,“我忍不住向夜剎鬼許了願,夜剎鬼說會拿走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沒想到會是老爺的命……”
她再度放聲大哭,後悔愧疚彷彿隨時能壓倒她,而她隨時就會陪著柳老爺而去。
柳璧扶住了要脫力倒下的母親,他低聲說:“娘,這不是你的錯,殺人的是夜剎鬼,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