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般都是嫁出去的媳婦兒回孃家的日子。雖然和林雲濤那邊的關係不怎麼樣，但是該有的禮數是少不得的。
大早上他們就回了村子裡，村子裡面現在可是傳遍了，程永哲在鎮子上賺了大錢，帶著家裡人都住到鎮子上去了。
這一路上，自然也就少不了最快的嬸子唸叨。
“喲，永哲這是回來過年了？”張嬸子在村裡可算是出了名的難纏，正在年中，早上醒來也沒事兒，大家也都不會去做活兒，可不是就坐在家門口嘮嘮嗑的。
“張嬸子過年好啊。今兒不是初一嗎，照理是要走親戚的。咱在這村裡左鄰右舍的可不都是熟人，過年了理應是回來看看的。”程永哲笑著回應。伸手不打笑臉人，禮數要周到才不會被別人挑著罵。
“難得你們還能想著咱村裡，聽說你在鎮子上買賣做的好著呢？”很顯然張嬸子不是什麼安分人，刨根問底的語氣和那個眼珠轉的快的樣子，似乎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精明”。
“張嬸子你說什麼呢？那人家生意好也是人家永哲有本事，你逮著人家問來問去的多不好。”村裡鄰里之間的可不就是這些事兒，女人之間八卦那是傳的最快的了。
顯然大家都帶著幾分好奇，但是也都知道禮數，一般也不會像張嬸子這逮著人家問。
“就是，張嬸子你也少八卦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因為是過年，聚集的人還真是不少，你一句我一句的，連程永哲都找不到開口的點。
“就是做點小生意，這不也是讓家裡過的好一些，算不得什麼的。”
“瞧瞧，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咋還不好意思說了，之前我們都看見了，那小汽車是大城市裡的東西吧？你們兄弟倆可以啊，還是程家會教，小兒子去了個鎮上大小姐，你們全家這都發展到鎮子上去了，哎喲，不得了。”
這話讓程清念聽著有些無語。張嬸子的話裡話外都透露著過度的羨慕之意，但也不是後世的那種陰陽怪氣，就讓人感覺，無奈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人家也沒惡意，你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這出口的話又的確是不怎麼中聽。
“張嬸子誤會了，車子是別人的，人家來這邊體驗體驗生活，正巧給我們趕上了，就在家裡借住了幾天。我們也沒見過那麼好的車子，都害怕給別人碰壞了呢。
永澤娶了媳婦日子過得也挺好，我們就是在鎮子上賣點包子，做點手藝活兒，掙點小錢供著孩子們上學不是？”
話未必要都往實裡說，畢竟是自己的事情，何必全都交代給一個外人。
坐在這兒的這麼些人，不都是看戲的？關鍵不是你說什麼，其實是她們想聽什麼。
人際關係相處往往就是這樣，程永哲也算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自認為還是比較瞭解的。
今天他要是語氣傲了些，說話不注意了些，估計明天這十里八鄉就都得是他們家的謠言了。
他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但是也不代表他願意讓別人這樣說他和他的家人。
小孩子們還在上學，這種流言往往是最難聽最惱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