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鍾陽已經研究了很久柯哲涵,但是他和杜克施不同,之前並未見過柯哲涵。現在,他總算可以和柯哲涵面對面了。近距離看著這個男人,謝鍾陽甚至不敢相信此人就是幕後策劃了諸多案件,且這次差點把S市弄得人心惶惶的主謀。
柯哲涵低頭坐在那裡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他更像是一個大男孩,有點人畜無害,然實則歹毒心腸。
謝鍾陽抱著胳膊打量了整整三分鐘,他一句話不說,靜靜的看著柯哲涵的一舉一動。他想好好認識這個人,也想知道杜克施和這個人交手到底經歷了什麼。
“思特利死了。你知道嗎?”終於,謝鍾陽決定用思特利的話題開啟話匣,因為不管是周天賜還是周芸筱,他們都說過思特利和柯哲涵關係不錯。
柯哲涵愣神了一會,停止玩弄手指,眉頭皺皺後,似乎已經想明白髮生了什麼:“所以,你是問我殺他的人是誰?”
“所以你知道是誰殺的?”
“杜克施殺的?”說完,柯哲涵奸邪一笑,慢慢抬起頭,冷冷道,“這個回答滿意嗎?”
“呵,你臨死還想拉個墊背的?只可惜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嫌疑人腳印。而那個腳印並非屬於杜克施!”
“警官,現場應該也有杜克施的腳印吧!這如何能洗脫杜克施的嫌疑!”這個聰明狡猾的罪犯確實懂得如何佔據主動。他只要死死咬定是杜克施殺了思特利,則對柯哲涵而言就是勝利。
“好,那你說說看,杜克施是如何殺死思特利。他又為何殺死思特利?”
“那你得去問問杜克施啊!”柯哲涵陰冷的嘲諷,身體也跟著抖動起來,“杜克施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殺人會有更多理由,也有更多手段。”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柯哲涵,咱們別繞彎子了。比如把話挑明吧。殺死思特利的人其實是負義聯盟的人。而這個人是派來監視你們這次行動。他殺了思特利,或許是因為思特利知道更多內情,又或者思特利知道殺手是誰。但是不管如何,此人對你其實都不利,這表明負義聯盟對你其實並不是非常信任。我這麼說,沒問題吧。你為負義聯盟做事,負義聯盟利用你的聰明才智。你們表面上看起來各取所需。然,他們有足夠的手段監控你,且隨時可以像殺死思特利那般殺了你。可你呢?別說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就算是你在外面,你又能把負義聯盟如何?負義聯盟想要拋棄你。你難道不想報復負義聯盟嗎?不如我們合作,你來告訴我如何找出那些人,我們來幫你教訓負義聯盟。你一直喜歡藏在幕後操控一切。然現在,你依然可以穩坐幕後,掌控外面的世界!”
謝鍾陽為何要說這番話?其實也是和杜克施的思路一樣。面對柯哲涵這樣的人,你只有從他的角度分析問題,且給他足夠的“尊重”和褒獎,讓其覺得自己被重視,很重要,這才能讓他願意和你展開“合作”。
當然,因為杜克施剛剛把柯哲涵抓住,所以柯哲涵不可能馬上轉變思路。謝鍾陽也知道,柯哲涵不可能在現在就把答案說出來,柯哲涵需要時間!所以,謝鍾陽在說完這話之後,便起身道:“我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不會有太多時間。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我們會給你最好的待遇。你想要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給柯哲涵足夠高的杆子,就看他自己爬到什麼位置了。
謝鍾陽走出審訊室前,還特意對旁邊的警察交代一番。這番話是故意讓柯哲涵聽見,就是要讓柯哲涵知道,剛才謝鍾陽說要“優待”他絕對不是隨口一說。現在,就看柯哲涵如何表演了。
而在等待柯哲涵表演的同時,謝鍾陽也明白,他們這邊也得努力。如果全憑柯哲涵的交代才能抓住罪犯,那對柯哲涵實在太有利,則把警方置於徹底被動地位。
文肖薇將眾人召集起來,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我和陳局已經和候局商議後,候局答應暫時不對杜克施展開調查。但是要我們儘快找出兇手,否則警局內部不好交代。畢竟我們這邊有阿凱的前車之鑑。”
虞雅婕迫不及待道:“候局給我們多少時間?”
“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眾人都咂舌不已。
謝鍾陽則道:“候局能給我們二十四小時,已經是很大的幫助。別忘了從正常推理而言,杜克施確實已經是殺人嫌疑人,要立刻展開調查。能推遲二十四小時再對他展開調查,算是開恩。雅婕,暫時不要把這個訊息告訴小杜。這二十四小時,你也儘量不要和小杜接觸,免得讓他看出破綻。他剛剛立了大功,還受了傷,不能在這會還被當成嫌犯影響心情。”
“他說他的傷勢不重,還想馬上回到市局上班。我說這邊大家都可以搞定,便讓他在家休息。”虞雅婕嗯的點點頭,“我也不想影響他的心情。文隊,老謝,那我們如何要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出嫌疑人。”
文肖薇指了指札璇:“小札,你在現場有何其他發現。”
札璇道:“從現場腳印推測,此人應該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還有,我觀察過此人的左腳腳印普遍比右腳腳印要深,所以我懷疑此人是個左撇子。另外,思特利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的痕跡,被一擊致命。所以此人要麼是偷襲高手,要麼能讓思特利徹底放鬆警惕,繼而果斷出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