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戟瞪向門外:“何人這般無禮!”
“啟稟侯爺,是、是公子!公子他臥房內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把奴婢幾個路過的嚇個半死,喊公子也無人應......但公子他一向叮囑奴婢們不要擅自進入公子的臥房,所以奴、奴婢也不敢進去看......眼看這二公子今日不在府上,奴婢只好來找侯爺......”
宋楚戟的臉剎那間變了色,推開屋門緊盯著那婢女:“煥兒怎麼了?!”
婢女慌張道:“侯爺快去看看吧!”說著便緊緊隨著已然踏出屋外的侯爺一同疾行向宋煥臥房。林川和尤峮見狀亦緊隨其後。四人的頭髮皆被越來越大的雨淋得溼透,卻都無暇顧及。
四人行地極快,腳步濺起陣陣積水,不出片刻便趕到了宋煥臥房外,宋楚戟眉頭擰緊,大聲喊:“煥兒?煥兒!”
仍然沒有回應。
就在宋楚戟抬手準備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門內忽然傳來一聲男子的淒厲慘叫!宋楚戟心頭猛地一緊,臉色瞬間煞白,震顫的手急忙推門,然而,卻發現推不開。門從裡面鎖上了!他急地後背直冒汗,用了極大的力氣一腳向屋門踹去。
“砰”的一聲,屋門開了。
一陣濃濃的腥氣撲面而來,嗆的那婢女連退三步,胸腔翻湧,連忙捂住口鼻。
一位二十七八的男子歪斜靠著椅腳,倒在一片血泊中,面容極其慘白。髮髻落在血泊中,頭髮胡亂地披散著。男子左手握著一把尖刀,右手腕部裂痕極深,幾可見骨,駭人異常。
四人的的表情瞬間凝固。那血泊中的男子,正是淮西侯宋楚戟的長子,宋煥!
宋楚戟渾身震顫,一步跨進屋內,撲跪在宋煥跟前:“煥兒......煥兒!你給爹起來!你聽到沒有?爹叫你呢......你給爹站起來!”
盛怒幾近瘋狂的命令。
而那倒地的年輕人,卻沒有半點回應。宋楚戟抬起左手,以顫抖的食指碰了碰年輕人的鼻息,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沒有一絲溫熱,唯剩指尖的冰涼。
宋楚戟那雙滿是厚繭的手陰陰已在無數次戰爭中沾滿鮮血,但此刻,扶起宋煥的雙手卻是震顫不止。陰陰已經無數次在沙場上果決殺伐,親眼目睹生死,仍眸光凌厲,但此時,眼裡卻滿目哀柔。
就在宋楚戟將宋煥抱起的那一剎那,更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宋楚戟此刻正對著的榻前矮几下,還躺著一人!
那是名女子,婢女打扮,身旁也是一片血泊。慘狀同宋煥如出一轍,也是披頭散髮,右手腕部刀痕極深,血似是才剛剛流盡,痕口上還殘掛著幾粒鮮紅的血珠。
毛骨悚然!
隨後進屋的尤峮大驚失色,不住抵唇乾咳,婢女看了更是驚叫著捂住雙眼,險些沒站穩。
林川見狀不禁眉頭緊蹙,脊背發涼。他登時感到,這一連串事件絕對比想象中要複雜離奇的多。
最起先,是位於艽山鎮的行兵要塞地帶被不知何人趁亂夷平,緊接著,西臨王的獨子孫璞在王府中死於中毒,繼而銀翼司前來淮西侯府查案,卻親眼目睹淮西侯長子宋煥慘死於臥房內。
絕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