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奚:“林川,皇上為什麼偏偏讓你來解決此事?可有醫師相隨?”
林川淡淡道:“沒有。”
尤峮又憋不住了,開口就罵:“那個狗皇帝,還有那個歐陽羽,都不是好東西......他倆竟然主張......要製造山火,燒了這坐鎮子,你說這算是什麼事兒?鎮上這百餘人的命難道在他們眼裡就一文不值嗎?!”
北奚瞬間繃緊,“什麼?燒了這坐鎮?!”
尤峮又要開口,卻被林川溫聲打斷:“北奚,你知道,我不會那麼做的。”
“你準備怎麼做?既沒有醫師隨來,那我們要怎麼辦?”
林川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和聲道:“我來前已問過杜醫師了。若以白花蛇舌草為藥引,入當歸,馬齒莧,白芷,赤芍,麝香,穿心蓮,製成湯藥,三至五日即可見好轉。”
北奚追問:“好轉?那當如何根冶?”
林川:“此症醫師們也從未耳聞,無人知曉當如何醫冶。”他轉過身朝向北奚,續道:“此症擾人心智,且據說人傳人。你當千萬小心。”
不等北奚回答,林川便從胸口處拿出一塊棉紗巾,遞到北奚面前,“從今日起你便把它圍在口鼻處,以防吸入戾氣感染。”
北奚推開棉紗巾,“你們不都沒有嗎?幹嘛要給我搞特殊......我有那麼嬌氣嗎......”
林川堅持道,“拿著。”
北奚見拗不過,便勉強地接過棉紗巾,看也沒看一眼便放入了袖中。
尤峮:“是啊是啊,我怎麼就沒有這種待遇?林大人果然偏心......”說完看了眼天色,“時候不早了,要找家客棧先歇著嗎?”
林川微微頷首,尤峮便將二人帶到了事先打探好的客棧。
......
翌日。
鉛灰霧重,黑雲壓城。
朔風肆舞,窗稜不住震顫。
林川負手立於窗前,望著悽廖的街道,眸色漸深。
“山雨欲來。”
極輕極低的聲音隨著風遠去,消失在這沉沉天色之中。
三人用過早膳,正在桌前商量著對策。
“北奚,你同我一起去山上找藥材。尤峮,你留在鎮上去尋婆婆,縣令,那位青年,還有南參事。”林川指腹微微摩挲著茶盞,神情似是陷於沉思。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昨天那個婆婆,聲音有些許耳熟?”尤峮在一旁單手托腮,努力地在回憶著。
林川微蹙起眉。
“我從未聽過,不覺得耳熟。”北奚隨口答著,沉默一瞬,轉而道:“昨日我就去上山尋了個馬齒莧,才一個時辰不到,回來後縣令和那位青年便已不見了蹤影。你們見到我之後回去尋婆婆,婆婆也不見了蹤影......更奇怪的是,南參事竟然也不見了。這不免......太過蹊蹺了吧?”
林川頷首,“的確說不通。”
尤峮仍沉浸在記憶的搜尋中,喃喃道:“你們倆都沒聽過,我卻覺得在不久前聽過......究竟是誰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