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錢氏符鋪比起來,喬氏符鋪顯得寒酸不少。
略顯陳舊的櫃檯中陳列著一至四品的符紙。
符紙呈現出暗黃色,有些符紙因為常年沒人購買,邊角處略微卷曲著。
符鋪內結構簡單。
陳列符紙的前廳與簡單大方的會客室僅用一張布簾隔開。
會客室中。
鬚髮花白的老者手執茶盞,目光卻微微出神,思緒遊離,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正不安的在會客室中踱步。
女子衣著素雅,一頭及腰長髮只用一條淺色的布帶隨意束在身後。
“連叔,都過去這麼久了,您說那幾人不會出什麼事吧。”
女子眉間染著化不開的擔憂。
連川心中也沒底,但還是安慰道:“有知瓔在,錢家那小子應該奈何不了他們。”
“那錢天立向來詭計多端,怕就怕那位姑娘也不小心著了他的道。”
作為錢家多年來的眼中釘肉中刺,喬雅深知錢天立的陰鷙狠毒。
錢氏符鋪的那幾位修為高深的掌櫃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能在偌大的陽海城穩住根基近十年,這錢家的底蘊,超乎他們的想象。
“有人嗎?掌櫃的?”
一道聲音突兀的從前廳傳來。
會客室中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方才他們並沒有聽到腳步聲。
這人是何時來到符鋪中的?
鋪子裡來了客人,喬雅匆匆收拾了自己臉上的擔憂,快步朝著前廳走去。
喬家景況不佳,符鋪裡並未請小廝,喬雅既要負責繪製符紙,也要負責充當符鋪的掌櫃。
來人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在見到喬雅走出來的那一刻,男子眼中倏地迸發出熱切又渴望的眼神。
喬雅的模樣生得清秀,雖說已經年近三十,卻因常年與藥材打交道的原因保養得極好。
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如畫的眉眼間總是透露出幾分淡雅。
她從會客室款步走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男子的心尖上。
都說喬氏符鋪的掌櫃生了一副可人的好皮相,今日一見,才知傳言不虛。
比起自己家裡的黃臉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小美人與自己翻雲覆雨之時,會是怎樣一副動人的光景。
心中想著,中年男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淫邪的笑意。
喬雅注意到他神情的轉變,輕輕蹙了蹙眉。
中年男人此時正停在三品符紙的櫃檯前。
喬雅從容的走到他身邊,氣定神閒的問道,“這位客人想要買什麼符紙?”
中年男人指了指離自己面前的一張符紙,“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