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認真的拍打著手心的灰塵,像是不經意的說著,“沒想到你看上去挺結實,其實也就是草包一個。”
“你說什麼!”張三怒目圓睜。
非梧將雙手交疊在胸前,並不重複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反正看對方這個反應,他肯定是聽清了的。
“既然你說你受了傷,那麼好,我這裡有一種療傷寶藥,你要不要?”
她淡漠的語氣讓張三更是火大,但是看她和她身後那個小白臉的裝束不凡,極有可能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小姐,有一些價值不菲的寶藥也不是沒有可能。
本來他這次來攔路只是為了將這個姑娘騙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既然她自己承認身上有寶藥,他完全可以用要驗證寶藥的藥效為由將她帶走。
張三暗喜,真是一個蠢女人,不懂得財不外露的道理也就罷了,還主動給自己創造了一個絕好的帶走她的機會。
張三脫口問道:“什麼寶藥?”
“臉,你要臉不要?”非梧的面色依舊淡然,語氣卻充滿了戲謔。
“小賤蹄子,你敢耍我!”
聽出她在拐著彎罵自己,張三怒極,當即一拳朝非梧的面門砸來。
人群中膽子稍小的紛紛捂住了眼睛,這姑娘這輩子算是完了,被張三的一拳砸到臉上,不得落個毀容的下場。
等了幾秒,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只是這個聲音……好像是張三的。
氣勢洶洶而來的張三被人死死鉗住手腕,他的拳頭距離非梧的臉還有半尺遠,卻已再難寸進。
張三隻覺右手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不等他採取什麼補救措施,一聲“咔”的輕響,右手手掌軟軟的垂下,顯然已經脫臼了。
這還不算完,他正想破口大罵,那個白衣公子卻雲淡風輕的舉著他的手腕往遠處一送,他的身體像一個破布口袋一般被甩了出去,右手手肘因此而詭異的粗壯了一圈,以手肘為結點的兩節手骨竟是生生錯了位。
張三白眼一翻,活活痛得昏死過去。
在場之人無不脊背發寒,白衣公子一副書生模樣,沒想到實力竟會如此強悍,一個練氣前期的武者就這麼任其蹂躪,毫無還手之力。
再看非梧,哪還有剛才那副高傲輕慢的模樣,像是大變活人一般,一臉崇拜諂媚,滿眼放光的看著鳳非池,“師兄真是太厲害了!”
眾人一陣無語,姑娘,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你罵張三不要臉時的魄力去哪兒了!
對自己吹捧師兄的行為,非梧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既然身邊有這麼個威武霸氣的守護神,她總得讓他發揮一下作用不是。
她有師兄她驕傲,誰想對付她,先過了師兄這一關。
直到這時,非梧這才像是感覺到腳下有什麼東西硌得慌,挪開腳一看,原本色彩鮮亮的香囊已經沾滿了灰塵,她頓時皺起了小臉,大聲說道:“哎呀,香囊髒了,可是我好喜歡這個香囊,又便宜又好看。師兄,我想再買一個。”
謫仙般的男子都忍不住扶了扶額,他自然也聽到了那位攤主的風涼話,這個丫頭,還真是有仇必報啊。
飾品攤的攤主見到鳳非池出手的場景,心中後怕不已,暗自慶幸剛才自己並沒有對那個小姑奶奶無禮。
可是下一秒,他瞬間汗毛倒豎,只見那一男一女兩大祖宗又掉頭朝他的攤位折返回來。
“老闆~”少女的語氣婉轉,音量卻是不小,足以讓剛才看熱鬧的人們都聽得到。
攤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姑……姑娘要點什麼?”
“老闆,我想再買一個剛才那種五文錢一個的香囊!”
什麼?香囊只要五文錢?
圍住飾品攤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比方才看熱鬧的還要多,都來看看非梧說的這種“五文錢一個的香囊”。
看來,今夜的青離城註定要多一個不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