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頭山上妖氣瀰漫,杜千帆只覺得這座山上妖怪眾多,便也沒有太過在意,帶著如茵,徑直向著山上走去。
但是當他走到半山腰上時,終於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發現瀰漫在刀頭山周圍的妖氣,不是傳自山中,而是來自山外。
這說明有很強大的妖怪從山外而來,因此,他便提防起來。
天空毫無徵兆,忽然下起了小雪,灰白的天際不見雲。
杜千帆忽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氣自身後靠近,他便緊緊抓住如茵的手,悄悄運轉起真氣,提前做好了防備。
他假裝沒有發現有妖物靠近,帶著如茵緩步向前。
就在此時,有一道聲音忽然自杜千帆身上響起:“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這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正是雙月橋那充滿憂愁哀傷的話語。
那時候,雙月橋已經變成了一座普通的石橋,但杜千帆發現橋上還殘留著一些靈氣,他便將殘留靈氣的石壁上扣下一塊石頭,始終帶在身上。
他把那塊碎石稱作為雙月之石,本來只是想帶在身上做個紀念,沒想到今日這雙月之石竟然開口說了話,讓杜千帆驚喜交加。
“阿月,你又復活了?”杜千帆將雙月之石從身上拿了出來,見到這塊石頭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杜千帆好奇的盯著它看的時候,這塊石頭竟然主動脫離了他的雙手,並迅速向著他身後的方向射去。
杜千帆見狀驚呼一聲,發現雙月之石飛射的方向正是那股妖氣傳來的地方。
但很快雙月之石又飛回到杜千帆身邊,被他握在掌中。
跟著雙月之石一起出現在杜千帆身邊的還有那隻散發強大妖氣的妖怪。
這妖怪似乎是被迫現身,當他見到杜千帆的時候顯得驚慌失色,甚至直接跪在杜千帆面前,大呼道:“大人饒命,小妖跟隨大人並沒有惡意,只是想確認大人的身份與狂獸大神之間有沒有聯絡!”
杜千帆仔細的打量著本身很強大卻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妖怪,發現他頭上長著一對小小的觸角,一副少年模樣,白髮赤瞳,渾身長著雪白的茸毛,也看不出來是什麼野獸修成的妖怪。
“你能感受到我身上所散發的狂獸氣息?”杜千帆俯視著他,反問道。
他便跪在地上乖乖的回答:“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杜千帆追問。
被問起名字,他卻連連搖頭道:“小妖沒有名字,來自獄族。因為獄是狂獸的後世子孫,所以我能夠感受到狂獸大神祖先的氣息,而現在大人您身上的氣息就與狂獸大神的氣息一樣!”
聽到對方提起‘獄’這個字,杜千帆在狂獸的記憶碎片中也查到了有關獄的資訊。
因為當年狂獸本性極狂妄,且行事不拘一格,因此結下了許多仇敵。
後來狂獸與塗山氏女生下一對兒女,兒子是半人半獸之軀,女兒是個正常人類卻被仇敵所殺。
因此狂獸將兒子取名為獄,希望‘獄’能夠將‘狂’的本性收監於靈魂深處,將自己處於一個畫地為牢的狀態,收斂狂獸後人的猖狂本性,因此便可以不再樹敵。
後來獄在狂獸的教導下,學會了如何隱忍,並與塗山氏族的後人生下後代繁衍生息,因此獄之一族便逐漸形成。
而被囚禁在臨淵之地的一百三十六族之中就有獄族的存在。
杜千帆得知眼前這隻強大而又年輕的妖怪是獄族後人,便笑著將他扶起,對他說道:“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就叫你小獄吧。所以小獄你是從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跟蹤我多長時間了?”
小獄撓了撓頭,見杜千帆並沒有因為被自己跟蹤而動怒,他便嘿嘿笑道:“自從和父母走散後,我就一個人流浪在妖魔大道上。我也是剛來到這座山下,嗅到了大人您身上有狂獸一族的氣息,所以便偷偷地跟來了。”
聽聞小獄所說,杜千帆露出一絲不解,反問道:“按理說你是狂獸的後代,你們獄族理應和狂獸的氣息相同,而且狂獸與獄族本就是血脈相連的關係,所以為什麼不說我的身上存在著你們獄族的氣息,非要強調是狂獸氣息?”
小獄解釋道:“因為獄族身體裡流淌著狂獸與塗山一族的血脈,因此我們身上的氣息與狂獸大神祖先並不完全相同。但您的身上卻存在著狂獸祖先那純粹的氣息。因為我們獄族留存著一件狂獸大神的遺物,所以我能夠分辨出狂獸大神的氣息!”
“狂獸還留有遺物,那是什麼?”杜千帆問道。
小獄說道:“那是狂獸大神祖先和祖母之間的定情信物,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手帕。”
小獄似乎非常想弄明白杜千帆與狂獸之間有怎樣的關係,但是他又不敢多問。
杜千帆看著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笑著說道:“既然今日你我相遇,而你也與家人走失,你若願意,我可以暫時將你收留在我身邊。至於我與狂獸之間的關係,以後我會慢慢的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