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林間樹梢傾動,沙沙作響。
九尾天狐蓮步婀娜,曼妙多姿,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力:“說吧,你是怎麼得到玄火鑑的,小六現在怎麼樣了?”
玉連城招了招手道:“先把玄火鑑還給我再說,我就你出玄火壇,你卻把玄火鑑給我順走了,不愧是修煉千年的老狐狸,果然狡猾得很。”
“你才是老狐狸。”九尾天狐羞怒的從懷中掏出巴掌大小的玄火鑑,向玉連城砸了過去:“都不知道你怎麼揮霍的,這玄火鑑中至陽至剛力量都揮霍了十之八九,想要再恢復,不知需要多久,誰稀罕似的。”
玉連城接過玄火鑑,猶自帶著餘溫和一陣難以言喻的幽香,隨手將其掛在腰間:“這就不用你管了,至於你兒子小六,更不必擔心了,我替他拔除了體內的陰寒之力,現在正和一隻小狐狸逍遙快活,不知多舒服。”
九尾天狐眼波流轉,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連城卻找了一塊青石,袍袖一揮,一道勁風蕩過,掃出一片乾淨地方來,悠悠然盤腿坐下,吊足了胃口,讓一旁的九尾天狐看的咬牙切齒,這才呵呵一笑,將當日替六尾妖狐拔除體內寒毒,以此換取玄火鑑的過程道來。
聽到兒子受了三百年的冰寒之苦,九尾天狐秀眉微顰,那柔媚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澹澹的哀傷,我見猶憐,叫人瞧見便感覺心都要碎了。
“全都怪我,當初我為什麼會昏了頭腦去偷玄火鑑,讓我們這一族幾乎全滅,我也被囚禁玄火壇,小六雖然逃了性命,但也日夜受寒毒之苦,苦不堪言。這三百年來,若我和親人一起快樂度過,那該多好……”
玉連城悠悠道:“不管多好多壞,反正玄火鑑我也不會給你,現在是我的了。”
那悲傷的氣氛被掃蕩大片,九尾天狐美眸瞪了玉連城一眼,咬著銀牙道:“我才不要玄火鑑。”
“那樣最好。”玉連城悠悠道:“對了,你被焚香谷禁錮了三百年,想不想報仇?”
九尾天狐重新恢復了優雅嫵媚的姿態,螓首微揚,望向天穹,澹澹道:“想,當然想了。這三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可我在脫困至此,看著這片蒼穹,遼闊天地,突然提不起精神去殺人了。”
她舉目張望,這一片廣闊天地,嫣然一笑,眼眸柔媚:“這幾百年來的時光,我竟然傻到浪費在無聊的法寶之上,如今且讓我在這人世間,多過一段舒心日子再說。而既然知道了小六平安,那我也不擔心他了,以後總會遇到的。”
“切,膽小鬼還說的這麼好聽。”玉連城小聲滴咕。
九尾天狐瞪了過來:“你說什麼?!”
“咳咳,沒什麼。”玉連城道:“話說我此前救你出玄火壇,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別人都說施恩不望報,哪有像你這樣的。”九尾天狐翻了個白眼:“不過我的確承了你的恩情,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玉連城微笑道:“陪我去喝酒,怎麼樣?”
“什麼?!”九尾天狐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聽說苗族的酒很不錯,所有想要去嘗一嘗。孤酒也無味,所以想要邀請一個酒友,陪我一起喝。”玉連城微微一笑道。
這句話半真半假,他是為了玲瓏的那一卷天書,才前往苗族。
但他當了幾年和尚,如今恢復記憶,酒癮也上來了。
他而自出江湖以來,酒色二字幾乎貫穿他半個人生。
如今酒癮上來了,便是其餘諸事也統統都拋諸腦後,喝個痛快再說。
焚香谷本也有酒,不過頗為寡澹,飲之如水。聽說而苗族酒以辛辣聞名,正好對他胃口。而且又如此美人相伴,自是錦上添花。
“好,我答應你。”九尾天狐眼波流轉,點了點頭。她自然瞧得出玉連城還有其他想法,但也懶得詢問。
更何況,這隻狐狸本來也很好酒。
“既是如此,我們便出發吧。”玉連城起身,又停下腳步,摸了摸下巴道:“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玉連城,美玉無瑕,價值連城。以前還在天音寺當過和尚,你也可以叫我法號‘普真’。你呢?如何稱呼?”
九尾天狐聞言一怔,俏臉旋即浮現出一絲緋紅和無奈,過了半晌後才澹澹道:“當初的名字,我早就忘了,這樣吧,反正你見過我的白狐真身,你就叫我小白。”
“小白……”玉連城摸了摸下巴,旋即搖了搖頭道:“你是九尾天狐,至少有九百年的道行,再加上被焚香谷關了三百年,也就至少一千兩百歲。小白叫起來不太符合,要不我還是叫你……‘老白’吧。”
“混蛋,你不知道把一個女人叫老了,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麼?”九尾天狐美眸再次向玉連城瞪了過來,這傢伙果然討人厭得很。
“老白老白老白……”玉連城面帶微笑,念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