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蓋敬臉色一正,又說道:“我想你已經看出這霧氣不凡,竟然可以遮蔽你我的聖者神識,恐怕是有人,而且這人也是一位聖者同境,提前在這君子臺上,部下了高階法陣了。
我屬於爭鬥一方中的一員,而你,是為整場賭鬥的仲裁者,所以,咱們兩個都不可能袖手旁觀,必須揭開這霧形法幔,搞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
司空燕看著他,卻說道:“提前運作?那是不可能的,不要說這君子臺上,本來就有守護靈陣,不可能在不傷其能力的情形下,再佈置法陣。你也看到了,老夫將這靈力屏障升起時,並沒有遇到一點點的障礙。
而且,為了防止不測,我三天前就派出了冥戒捕在此看管,老夫到場以後,又以神識檢查了一遍,所以,提前佈置下法陣是不可能的。而你也知道,這臺上眾人,在人數上並沒有問題,而隱藏自身修為也不算過錯。剛剛所有人,都沒有對爭鬥雙方在境界上,有任何限制和要求。”
想了想,很是嚴肅的又說:“而能夠瞬間佈置下,如此法陣的聖者同境,應該說,其本身絕對是個難纏角色,恐怕是個你我二人,都惹不起的主啊!現在看來,那孩子一直都很鎮定,真的是有所依仗的,這法陣的作用到底為何?恕我直言,以你我之能,就這樣看著,不親自入陣感受,根本就沒有辦法知道。
而我並沒有要打斷臺上爭鬥的意思,我如此顯露聖者威儀,還把這不成熟的靈力幻象祭出,並不是為了顯擺什麼。只是為了防止不測,防止防止下面眾聖中,萬一有一個收力不住,將玄法打向這四周無邊的人牆。要知道,這屏障對於聖者來說,是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的,很有可能傷到這圍觀的數百萬生靈。如果真有大批生靈因此而亡,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至於你,本來就是爭鬥一方的生靈之一,所以,你有什麼打算,是在陣外守著?是想著破開下面的霧形法幔闖進去?只管隨意,老夫絕不阻止!”
說完話又抬起頭來,對著四周無數觀戰生靈說道:“本聖與古大人所言,爾等也是能聽到的,下方鬥臺上,不但有二百多高手,幾十名強者,更有未知數量的聖者在內。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是因為雙方人馬正在相互試探,等著真正的動起手來,呵呵!因為有這法陣阻視塞聽,就是聖者神識也受影響。
到時候裡面的人出手相互攻擊,有很大的機率,靈力玄法會衝破鬥臺上的靈力屏障,打向任何的地方。就算是有本聖攔截,可也不能保證,可以萬無一失。所以,爾等留下來繼續觀看,可能會有不測,到時候受傷送命,可怨不得旁人。現在,就聽本大人一聲勸,境界低微者趕緊轉身離去,看熱鬧還是沒有保命要緊啊!”
這司空燕也就是這麼簡單一說罷了,打心眼裡對於他們的生死,並沒有太過看重。然後就不再理會四周生靈,而是皺著眉頭,在專心致志的看著下方的如霧法幔。
古蓋敬呢?他極速思考了一下,然後運轉靈力,將自己的護身聖罡收起來很多,將離體一丈變成了三尺,雖說守護範圍縮小許多,可是防範能力,卻是加強不少。
然後一抖手,一股靈光竄出,是他的法器九品上級靈寶,一把如同凡間的鬼頭大砍刀。此刀長有兩米,寬有半米,配合他如同風中殘燭般的佝僂身形,看上去有
很是唐突和怪異,一點都不協調。可在他的眼睛裡,充滿著無堅不摧,橫掃千軍的氣勢。
不大的,如同雞爪似的枯乾手掌,顛了顛這被他賦予絕大多數個人感情的誇張大刀,頸後也是升騰起來一道霞光,這道霞光要比司空燕的豔麗許多,凝實許多,而形成的靈力幻象,不出所料的,是一把五六丈長的大刀。古蓋敬舉起擎著巨刀的右手,神念帶動靈力,靈力催動玄法以意御氣。就見那飄在他頭上二十幾丈高的,刀形靈力幻象,如被他的手中刀吸引著,快速降落下來撞擊到了一起。沒有撞擊應該有的響聲、火光、靈力迸發。這實際物質的大刀,與靈力組成的大刀幻象,竟然悄無聲息的互相融合起來了。
司空燕眼看著古蓋敬在自己眼前做了這些,心中感慨量多,心說這古蓋敬,不愧是意劍生的首徒大弟子,竟然不修法術靈功,只修刀法玄功。這樣雖說沒有其他同級生靈,能夠使出那般多樣、玄妙、瑰麗的招式。可僅憑著手中的一把刀,就可以披荊斬棘,能夠對戰大部分的同境界修者而不敗。
如果他的法器九品上靈器,能夠進階成為寶器級別,再把靈力幻象與其融合,之後又不似現在這樣的靈光奪目,而是靈光收斂,整個刀形靈器如同凡鐵一般,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對戰同級聖者贏面大增,即使是跨級對戰聖境三階的強人,底氣也是十足,勝負也是不可預知了。
這古蓋敬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直接就開啟了自己的最強攻擊狀態。看都沒看司空燕一眼,目光緊盯著下方平靜至極的濃霧,待的其中有了瞬間一絲的晃動,直接手起刀落,一道幾十丈長短的銀色璀璨刀罡,伴隨著“嗡~嗡~嗡”的呼嘯之音,直插入霧幔之中,而古蓋敬整個人緊隨刀罡,帶起一串幾十丈的,無數同時運動的連綿人影,從劈開的那一絲縫隙中消失不見了。
就是以司空燕的聖者大能目力與神識,都只是感覺到,古蓋敬衝入霧氣中的十分之一剎那間,爆發出自己遠遠不及的強勢能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就連開始時,能夠看見的那模模糊糊的各色靈光,都統統消失的一乾二淨,什麼都看不見了。而整個霧幔,只有薄薄的水汽升騰,再沒有一絲漣漪。司空燕的冷汗,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