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你老了。”管淑儀目視著顧修眼角的皺紋。
“嫂子,你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嗎?二十多年了,我能不老嗎?”
“二十多年了,那漫生呢?他怎麼不在?”管淑儀望著房間四周尋找顧漫生的身影。
顧修嘆了口氣,那段過去被她遺忘了。
管淑儀掀開被子要下床,顧青峍連忙攔著。
“媽,你不能這麼大的動作,也不要下床走動了。”
“媽?你管我叫媽?”管淑儀坐在床邊抓著顧青峍的手臂。
“是,她是你的女兒米洱。”顧修說。
“米洱?”管淑儀鬆開顧青峍,低頭自言自語,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忽然腦中的閘門像是被拉開般,大段大段的記憶湧了出來,各種各樣的場景,她接到顧漫生遇難的時候、她瘋了般在房間摔摔打打的時候、將米洱從沙發上推到地上的時候、她被拉到精神病院望著顧修離去的時候......還有這一年以來與顧青峍相處的場景,所有的所有她都想起來了,她抓著胸口的衣服,淚水大滴大滴的滑落,痛哭出聲。
“漫生走了,他真的走了。”
“想起來了”顧修抱住她。
“修,拖累你了。”
“不拖累,一家人說什麼拖累。”
“我竟瘋了二十多年。”
“現在好了就好了。”
管淑儀緩緩的站起,顧修扶著她,她眼中含淚的慢慢走向顧青峍。
顧青峍上前扶著她。
“我的米洱長大了。”她欣慰的說。
“媽”顧青峍也激動的熱淚盈眶。
“好孩子,修把你的養的很好。”
她詢問了很多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包括這次的住院。
“肺癌,唉!我得病沒什麼,早點離去就可以早去見漫生,他等我等的夠久的了,他離去後我竟一張紙也沒有燒給他,只是又要苦了米洱了。”管淑儀想到這些長嘆幾聲。
“媽,你不要這樣想,我不苦,大夫說您的病好好配合冶療,不太會影響你的壽命的。”
“媽這一輩子雖苦也幸福,兒時受你外公外婆照顧著,嫁人了被你爸愛著,瘋了有修幫我照看著你,老了病了又有你顧著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媽,你後半輩子我還會陪著你。”
“傻孩子,你陪著我,君卓怎麼辦?”管淑儀這才看向駱君卓。
顧青峍想到了剛剛駱君卓吻自己的時候她都看到了,不好意思的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