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媽媽將如意往後一扯道:“爐子上聞著的湯水,端上來。”
如意便鬆了一口氣,退出內室了。
素雲道眼神暗淡下來了,忙道:“媽媽,春雨她沒事吧。”
衛媽媽嘆息了一聲道:“怎麼會沒事,被大人打了三十棍子,我們來是會後,她才能起身。”
外間的如意聽到了,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依舊搖擺的珠簾子,眼裡吧嗒吧嗒的掉了一連串的淚出來。
同樣在抹淚的還有一名美婦人,她偎在男子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口中道:“王爺,這可如何是好。”
那男子雖說上了年紀也依然清俊的很,與燕王又幾分相似的臉上,無奈的笑笑,拍拍懷裡的人,道:“莫怕,我們誠兒福大命大,絕望不會有事的。”
這府裡的一切富麗堂皇的緊,連那喝水的茶盞的花紋,都鎏了一層金邊,寬敞明亮的很,只是這真華麗的室內,此時卻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給這屋子平添了幾分愁意。
“好了,不必過於擔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男子拍拍女子的身體,她便用手帕摁摁眼角,福了一禮:“妾和兒子,就全依仗王爺了。”
男子無聲的拍拍她的手,轉眼就揹著手走了出去。
女子關了門,就衝裡面道:“別裝了,趕緊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屋裡一位俊秀的男子,看著熟悉的帳頂,和熟悉的擺設,苦笑了一聲,“阿孃,你回去吧,我想靜靜。”
那中年女子皺著眉頭:“王妃一大早就去了宮裡,王爺一直在等宮裡的訊息,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阿孃,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您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這夾板夾著腿的正是數日前,出遊後,突然斷腿昏迷被送回來的趙誠,這旁邊嬌柔的中年婦人則是他的小娘王氏。
這私下裡傳的沸沸揚揚的說趙誠是個典妾生的孩子,其實還真是,只是這當初還是世子的王爺,便只是一面就深深的惦記上了那個倉皇的姑娘。
王氏進府那年剛剛才十七歲,正是嬌花盛開的時候,那老王妃道,:“我家小兒端的一副好人才,如何能要那種生養過的女子,只尋那胖胖的,好生養的姑娘,多挑幾個來,讓我兒去選就是了。”
世子妃已經過門七年了,一直無子,這藥沒少喝,廟也沒少拜,也沒個結論,縱然世子日日宿在她房裡,也絲毫沒有動靜傳來。
只得託了孃家那邊的人,找了三四個腰細屁股大看起來好生養的姑娘頭偷偷摸摸的送來王府的後院。
世子那時年方二十五,與世子妃少年夫妻,情意正濃,自是不願的,那送來的姑娘便住在後院裡,一日拖一日。
直到老王妃過來檢視,才曉得世子陽奉陰違,根本沒有辦事,只氣的在床上倒了半個月,哼哼著不起床,還要去宮裡告御狀,世子才不得已去了後院那三個姑娘暫住的地方。
三人長的有些相仿,又穿了同色同款的服飾,世子不耐煩的道:“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