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裴寧?”
平陽公主冷眼望著站在遠處的年輕女子,肆意地打量著她的容貌身段。
裴寧似乎感受不到她這種明顯帶著輕蔑的目光,微微一笑福禮道:“定國府裴寧,參見公主殿下。”
平陽公主冷哼一聲,邁步走進這座小院,身後一大群人魚貫而入。
裴寧帶著良言和桃花前行,鄧載連忙跟了上去,同時給身邊一名同伴使了個眼神。
其人心領神會,趁那些人不注意立刻閃身離開小院。
正堂之上,平陽公主坐在主位上,抬眼望著面色平靜走進來的裴寧,質問道:“你可知道本宮今日為何要來找你?”
裴寧淡然地應道:“不知。”
“好一個不知。”
平陽公主冷笑數聲,忽地抬高語調:“此前聽母妃說過,裴家想法設法要將你送進魯王府,有沒有這回事?”
裴寧心中一動,登時明白事情的原委,不慌不忙地答道:“殿下,此事應該是有的。”
平陽公主譏諷道:“你們裴家竟然敢對天家出爾反爾,真是不知死活。父皇和母妃念在裴家先祖於國有功,不與你們計較,本宮卻不會容忍這種行徑。裴寧,你是不是自以為有幾分姿色,就連本宮的皇兄都不放在眼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天家威儀,什麼叫尊卑有別?早就聽說裴家養著一群廢物草包,沒想到你們還是膽大包天的廢物!”
“殿下何必欺人太甚!”
此前面對拳打腳踢都面色不變的鄧載上前一步,臉色鐵青地說道。
他很清楚裴越對裴寧的態度,所謂主辱臣死,面對平陽公主再三的羞辱,他不可能再沉默應對。
“鄧載,退下。”
裴寧神情平和地說著,然後看向平陽公主緩緩道:“殿下,我與魯王殿下並無婚約,何來出爾反爾之說?殿下辱我無妨,可是這般羞辱裴家,可曾想過陛下會如何看待?滿朝公卿會如何看待?”
“羞辱裴家又如何?今兒本宮就是來好好教育一頓你這個賤人,給本宮跪下!”
平陽公主拍著扶手,聲色俱厲。
鄧載猛然拔刀,隨即其他五人一起拔刀,雖然沒有將刀尖對著平陽公主,卻是堅決地站在裴寧身前。
良言和桃花面露懼色,但是沒有在這個時候退縮,兩人護著裴寧,宛如保護幼崽的母獸。
見此情景,平陽公主不怒反笑,對身邊內監說道:“看到沒有?本宮竟然還有被人用刀對著的一天。”
鄧載沉聲道:“殿下,非是我等不懂尊卑,只是殿下如此對待侯爺的長姐,我等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後退半步。”
平陽公主看著氣質溫婉的裴寧,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嫉恨,抬起手說道:“你們還等什麼?這些人衝撞本宮意圖造反,全部殺了!包括那個女子!”
便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平陽,住手!”
兩名男子大步邁入小院,身上還帶著幾分酒氣,後面跟著一群親隨。
左邊那邊長袍寬袖頭戴玉冠,正是這座閒雲莊的主人,四皇子燕王劉贊。他和平陽公主的關係還算親近,雖然比不上大皇子,但是因為沒有爭奪儲君位置的矛盾,所以平陽公主時而會來這裡散心。萬幸他讓人暗中跟著這個驕縱的皇妹,若非下屬及時通報,他和裴越壓根不知道這裡的狀況。要是等鄧載安排人去報信,等裴越趕來怕是會出大事。
燕王快步走著,見正堂內雖然涇渭分明,但是沒有人動手,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擔心地看向身邊的年輕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