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前奏音樂響起,隨後主持人的聲音打斷了宮淡淡想要繼續的挖苦。
“首先歡迎今日來賓的到來,在迎出我們的主角前,容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段開始便浪漫的愛情之旅……”
熱烈的掌聲像是雷鳴一般砸進唐淺的耳蝸。
她抿抿驟然乾澀的唇,心裡存了僥倖,這麼多人,他看不見我的。
於是挺直的腿腳半曲,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縮排角落。
方擎的目光被臺上吸引向前一步,二人中間漏出了空隙。
宮淡淡如鬼魅般接近,聲音輕微卻尖銳:“大戶人家就是厲害,掌門人繼位卻依舊瞞的死死的,但是我什麼都知道,而你什麼都不知道。”
“閆箏的訂婚物件是誰?”
“呵呵,其實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知道,總之不是你。”
“泥潭中的毒蛇爬不出去,便永遠是隻長蟲,就像大學被我們踩在腳下的你,一腳,啪,成了碎泥。”
唐淺打斷她:“是林清荷。”
宮淡淡無神的眼中閃過驚訝隨後譏諷道:“閆大校草還真是長情。”
“結束你的繞口令了?”唐淺接著說:“主持人證買的吧,知道,不知道,口吃?還是弱智。”
“你!”唐淺打斷她:“知道是毒蛇還不滾遠點,非得等我老帳新帳和你一起算,毒死你才算完?”
隱秘的心思在唐淺這從來都不是隱秘,宮淡淡臉色又青又白:“毒死也比被你噁心死的強!勾搭老的不成,改成小的,你還真是賤的一點沒變!”
小的指向自然是方擎。
唐淺上下掃視了眼宮淡淡:“今天的你是什麼身份?蹭著樑子謙來吸引大款的注意?那你招數需要改一改了,現在可不是大學,沒有那麼多無腦學生妹供你驅使,畢竟高仿的禮服一眼就能讓人看穿,丟人現眼!更何況我不願要的玩意,你以為真的會看上你?”
場上音樂聲不斷,燈光隨著主持人話語結尾而變暗,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宮淡淡神色陰晴不定。
可是突然,她察覺出不對,和唐淺打交道四年,這人嘴毒心狠的同時也是高傲的,哪怕穿著廉價,不施粉黛,卻依舊吝嗇於回應她們的挑釁,更不要說這近乎刻薄的反擊,只有一種情況下例外,那就是……緊張。
尖細的女聲高了八度:“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隨之而來的是低沉悠揚的大提琴前奏。
尖細並高了八度的聲音響徹宴會廳,透著惡意和得意:“勾引了小的,竟還不死心肖想著老的?你當閆家是你的私有物嗎?”
方擎回身攙住搖搖欲墜的唐淺:“唐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她在說什麼?什麼老的小的?”
四面八方的眼神洶湧而至,或探究或自以為是的瞭然與鄙夷。
就像大一匯演那天。
鋪天蓋地的竊竊私語與奚落。
他們總是這般,片面而言便為事實。
那時林清荷反問:“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喜歡他,從前如此,現在依舊,但是……犯法嗎?
何時開始,沉默追逐生命中的光成了錯誤。
而你們以為的錯誤,要用你們自以為是的替天行道來買單。
“說的是我啊!”玩世不恭的腔調由遠而近。
且毫不客氣的推開方擎,宣誓主權一般攬住唐淺的腰。
“淺淺,有我不就夠了,理這些死纏不放的作甚!”
樑子謙看著唐淺的臉分了神,這妖精,臉白就算了,為什麼腰還這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