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
因為老汙的本相是一隻土豆精啊!
可以蒸、煮、煎、燒、燉,也可以炒、爆、熘、炸、烤,無所不能的土豆啊!
請問香蕉和土豆之間有什麼共通之處?
兩個都可以拔絲兒啊!
要是廚子那邊剛吃完一隻拔絲香蕉,還沒吃盡興呢,轉頭沒走兩步遇到了一隻土豆精,你說他會不會動心?
簡直太具有誘惑力了啊!
念及此處,莫小川趕緊掏出手機,給傻謬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傻謬那邊聽起來好像還有些迷糊,哼哼了大半天才搞明白莫小川在說些什麼。
“老汙?他天還沒亮就走了啊?他沒回去嗎?”
聞言,莫小川的一顆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老汙在山城唯一的親人只有肖豆,出了清水街,他再無親無故,如果他早就跟老汙分開了,不回清水街,他還能去哪兒?
感覺……凶多吉少了啊……
莫小川這邊剛掛了電話,回過頭來,發現汪科長和蘇婉倆人竟然已經吃上了。
要不怎麼說人胃口好呢。
更重要的是,一到吃飯這種神聖且嚴肅的時刻,感覺汪科長就什麼煩心事兒都沒了啊!
哼哧哼哧地吃得那個歡暢啊!
之前的殺氣呢?
都順著哈喇子淌到油碟兒裡,再一去不復返了啊!
看到這一幕,莫小川也是服氣了,他只能說,吃貨的世界他真的不太懂。
當然,這還不是令莫小川最蛋疼的。
最蛋疼的是汪科長跟蘇婉倆人一邊兒吃著火鍋,一邊兒卻是在討論著各種碎屍、分屍案的案情……
“說起來你們這南西大學的風水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我記得五年前那起轟動全國的碎屍案也是在南西大學發生的吧?”
蘇婉夾起一塊老肉片兒,蘸著油碟美美地送進了口中,點點頭道:“是有這麼起案子,不過我那會兒還不在市刑偵隊,所以情況瞭解得不多,據說被害人的遺體被切成了兩千多片,兇手刀工極度精細,並且將死者的頭顱與其他殘肢、臟器等碼放得十分整齊。”
汪科長點點頭:“這案子最後沒破吧?”
“沒有。”蘇婉搖搖頭:“這案子從頭到尾都透著詭異,而且兇手也沒有再度犯案,據說當年隊裡面直接發動了人海戰術,不僅把跟被害者有關係的所有人員都詢問了一遍,甚至連整個山城都搜遍了,可惜還是沒能抓住兇手。”
汪科長撈起一根兒鴨腸,滋溜兒一聲吸到嘴裡,大言不慚地說道:“那你們是沒遇到我,那會兒我本來也想來山城的,可惜臨時有任務,就沒來得了,要不然啊……”
蘇婉瞥了汪科長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要不然恐怕兇手就跑得更輕鬆了。”
汪科長擦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義正言辭地說道:“蘇婉同志,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啊,我再怎麼說也是部裡面的外勤第一高手好嗎?”
“誰給你封的?有獎狀嗎?”
“呃……李處就經常在開會的時候這麼說啊!”
蘇婉拿起漏勺燙著豬腦,撇了撇嘴道:“我們局開會的時候,局長還說我是山城第一法醫呢。”
這就有些尷尬了,於是場間的氣氛第一次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汪科長乾脆轉過頭,對莫小川問道:“莫老闆怎麼不吃啊?不合胃口?”
莫小川一雙大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他第一次領悟了一個道理,以後絕對不能再跟法醫什麼的一起吃飯了。
不然還有個鬼的胃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