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峰,男,二十八歲,津城人,二十年前,許志峰的父親,同時也是當時津城市刑偵隊法醫許建國,攜妻兒在市郊葛莊附近遊玩,遭受野生動物襲擊,許建國與其妻陳芳芳當場死亡,許志峰幸運逃生,後被送往津城兒童救治中心治療,於同年十一月失蹤。”
莫小川看著螢幕上那張模糊的照片,暗暗皺起了眉頭。
而郝德則繼續講述道:“許志峰在失蹤之後便下落不明,直到今日,受限於二十年前的技術原因,沒有指紋,也沒有DNA樣本,唯一一張照片,是當時刑偵隊所留存的檔案,但也因為儲存不當,所以很難辨認。”
汪科長問道:“這個許志峰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郝德搖搖頭:“許建國和陳芳芳的父母都已去世,剩下的一些親戚也因為時間久遠,都記不太清楚關於許志峰的事情了,至於許建國和陳芳芳的遺物,都已經在雙方父母去世時燒燬,就連他們以前所住的房子也早就拆除改建了。”
汪科長抬手扶了扶眼睛,點了點頭道:“從目前來看,這個許志峰非常符合廚子的側寫,雖然本身不是從事法醫工作的,但他父親曾經是法醫,或許在言傳身教下,也讓他從小接觸了一些東西,再加上長大後透過自學成才,完全有可能懂得解剖方面的知識。”
郝德點了點頭,一旁的朱玲則苦笑道:“但即便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廚子是誰,卻對於案情的進展並沒有太多的幫助。”
郝德嘆了一口氣:“不錯,許志峰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失蹤人口了,現在很可能已經改名換姓,而我們手中的資料又實在有限,就連他現在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汪科長轉過頭看著莫小川,發現後者正一臉糾結。
“莫老闆,你怎麼看?”
莫小川回過神來,猶豫著道:“怎麼會,是個男的?”
汪科長不禁笑道:“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吧?我就說,咱們一處的側寫什麼時候錯過……”
但莫小川卻搖了搖頭:“那老汙在監控錄影中的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
“嗨。”汪科長拍了拍莫小川的肩膀:“也許是你想岔了,大概是他在回味之前與柳如煙的卿卿我我呢?”
莫小川為之默然。
郝德則開口道:“如果拋開那段監控錄影,你覺得,這個許志峰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這一次,莫小川在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各方面條件都符合,機會很大。”
但頓了頓,莫小川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對朱玲問道:“在津城那邊就沒有別的嫌疑物件了嗎?”
朱玲搖搖頭:“之前我沒有能夠查到任何嫌疑人,就是因為把搜尋物件都放到了女性身上,而許志峰的母親,也就是許建國的妻子,並不是法醫,所以就這麼給漏掉了。”
這其實已經算是在變相地指責莫小川給大家引導了錯誤的方向,只不過朱玲說得比較委婉罷了。
汪科長則打著圓場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反正現在咱們已經鎖定了這個許志峰,為時不晚!”
莫小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汪科長。
倒不是因為對方為自己說話,而是這個大文盲竟然還懂得拽文了。
汪科長見狀,不禁低聲解釋道:“我以前在一處老闖禍的時候,李處跟上面的頭頭兒就是這麼說的,我就給記下了,怎麼樣,厲害吧?”
聞言,莫小川頓時樂了,連連點頭道:“厲害厲害。”
經過汪科長這麼一番插科打諢,場間的氣氛又變得輕鬆了許多。
但也正如朱玲之前所說的那樣,即便他們已經知道了許志峰就是廚子,對於破案的幫助也並不大。
沒有指紋。
沒有DNA樣本。
沒有現在的容貌。
甚至可能連名字都換了。
這還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