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閣子內,卻赫然看到了陸修儀。
“皇后娘娘。”陸修儀忙屈膝行了一禮,並解釋道,“嬪妾方才帶景珂出來散步,便聽見噗通的聲響,叫人檢視方知,竟是崔氏落水了,四公主在岸邊也嚇哭了。嬪妾只得叫嬤嬤把景珂帶回去,又叫人把崔氏救上岸,這才將她們母女送了回來。”
文曉荼點了點頭,原來還有目擊者,不,準確說,陸修儀並未看到崔氏是如何落水的。
正在此時,崔才人自內室啜泣著走了出來,便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為嬪妾做主啊!”
崔氏明顯已經換了乾爽的衣裳,但髮髻還是溼漉漉的,看上去很是狼狽。
崔氏哭著道:“並非是嬪妾不小心落水,而是有人想要害死嬪妾與四公主!有人從後頭推了嬪妾,若不是陸娘娘溫聲趕來,只怕連錦斕也不能倖免!”
文曉荼眉心一沉,按照崔氏的話,便是陸氏打斷了兇手的行兇……
然鵝這種話,文曉荼顯然是不怎麼信的,她轉臉問陸修儀:“你可曾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
陸修儀搖頭:“嬪妾只看到崔氏掉進了湖裡,四公主在岸邊啼哭不止,除此之外,便沒有半個人影了。”
文曉荼臉色微微發青,“沒有半個人影?伺候公主的婢女和嬤嬤都哪兒去了?!”
跪在地上的崔氏怯怯道:“王嬤嬤崴了腳,還有兩個宮女,嬪妾讓她去摘蓮花花苞了。”
文曉荼冷冷道:“你竟然身邊一個人都不留?!”
崔氏急忙辯解道:“是錦斕吵著要蓮花,嬪妾才遣宮女去摘的,原想著不過就是一會兒的事兒,哪裡想到竟有人敢趁機行兇!求皇后為嬪妾做主啊!”
文曉荼臉色更加不快:“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誰要行兇?!”
崔氏咬了咬牙,“嬪妾依稀瞧見,似乎是江婕妤身邊的雲岫……”
原來是要誣陷江氏啊。
陸修儀皺著眉頭道:“江婕妤與你無冤無仇,她何苦要害你?”
崔氏低下頭,一口咬定:“可嬪妾,真的瞧見是雲岫。”
陸修儀看向頗具威儀的皇后小溫氏,“皇后娘娘,此事怕是多有疑竇,嬪妾以為,當詳查。”
文曉荼心中啐了一口,這哪裡還用得著詳查?明擺著就是崔氏鬧么蛾子唄!崔氏跟江氏討要迷情香藥無果,便心生怨恨,又恐江氏洩密,索性先下手為強。事關皇家公主安危,保不齊還能惹皇帝憐惜呢。
不過文曉荼嘴上還是吩咐道:“去請江婕妤過來。”
江氏的漪蘭館離著不遠,又是皇后傳召,江婕妤不過盞茶功夫便趕來了。
陸修儀主動把事情前因後果稍作解說,江婕妤當場險些氣炸。
“皇后娘娘,崔氏滿口胡言!雲岫一整天都呆在嬪妾身邊,漪蘭館上下宮人都可作證!”江婕妤氣得鼻子都歪了,崔氏想爭寵,原本與她無關,沒想到崔氏竟誣陷到她頭上來了!
崔氏咬牙道:“漪蘭館上下,還不都是婕妤的人!自然都長著同一條舌頭。”說著,崔氏叩首道:“還請皇后做主,務必嚴審雲岫!”
江婕妤也急了,她也連忙跪下:“皇后娘娘,嬪妾是冤枉的!嬪妾與崔氏無冤無仇,害她作甚?還請皇后娘娘做主!”
一個兩個的,都讓我做主,有完沒完?
文曉荼只嫌棄聒噪得緊。
好在這時候,御前宮殿監梁琨玉來了,“皇上請娘娘即刻前往海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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