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便忙轉移話題:“本宮生產時曾大出血,雖僥倖化險為夷,但一直氣血虛虧、身子很容易疲憊,不如醫士幫本宮瞧瞧,需何時才能康復?”——院判陸英一直沒給個準話,就只會讓她喝藥!
黃醫士便又取了脈枕,為她摸脈,一邊摸,一邊詢問病情,甚至還問及月事是否恢復,貼身小褲是否有異味云云……這些話、這種事兒,太醫不好詢問,可女醫就沒這個忌諱了。
文曉荼還叫紅果取了脈案和往日的藥方子給她瞧。
黃醫士瞧了之後,神色再也不復方才的輕鬆了,“陸院判開得藥自是極好。”畢竟是院判,醫術自然遠在她之上,
“只是,若能配和針灸之術,想必會好得更快些。”——這也正是她一介婦孺能夠入宮為醫吏的緣由。
文曉荼心中嘆道,苦藥還得繼續喝啊!
正在此事,小元寶進來稟報:“娘娘,陸院判來給您請脈了。”
文曉荼一怔,“今兒倒是來得格外早些。”——她瞧了黃菀醫士一眼,瞬間心知肚明。
太醫院之首院令胡楊已經年邁體弱,用不了多久便要致仕了,而院令之位的接任者,素來是要從兩位院判中擇取。陸院判和黃院判自然都想更進一步,陸院判爭取到了為文曉荼調理身子的職權,而黃院判也不甘示弱,便舉薦了親生女兒入宮做醫官。
文曉荼暗忖,這陸院判和黃醫士不會互相擠兌吧?
事實證明,文曉荼想多了。
黃菀可是皇帝欽選的醫官,哪怕只是個小小醫士,陸院判也不敢擠兌,起碼明面上都和和氣氣。
黃醫士作為後輩、又是下屬,表現得甚是謙恭,扎什麼穴位、入針幾分、如何扎針,都一一請陸院判做主,表現足了敬意。
而陸院判雖然醫術卓絕,卻也不敢小覷了世代太醫之家的女子,態度倒也溫和,倒像是對待自家晚輩似的。
總之,很和諧。
至於背地裡和不和諧,文曉荼就懶得管了,她只管把待遇給到位就是了。
“對了,黃醫士每日是要來往出宮,還是在宮裡住下?”文曉荼好奇地詢問。太醫們自然是不能在宮裡留宿的,雖然也有夜間值班的。
黃菀恭敬地道:“貴妃娘娘做主便是。”
文曉荼一愣,若是想每日通勤,便不會這麼說了。
是了,黃菀畢竟是個大歸孃家,長久居於母家,自然少不得閒言碎語。
文曉荼點頭:“那本宮讓春溪嬤嬤給她安排個單獨的屋子,你若素日太忙,留住宮中也無妨。”——畢竟是女子,就是比外男方便。
一旁陸院判沉凝不語,黃櫨倒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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