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一愣,連忙搖頭,陪著笑臉說道,“不行,絕對不行,讓我畫,那就是暴殄天物呀。”
然而,程婉兒卻笑著說道,“先生既然知曉畫中之意,自是懂作畫之人。”
“古代俞伯牙遇到鍾子期,是為知音,如今先生與這作畫之人,應是為知畫才對。”
“琴音彈給知音聽,繪畫作給知畫人,又有何不可呢?”
西門慶心中暗忖,聽她的意思,似乎這畫不是她畫的。
“那,我畫了?”
程婉兒將畫筆往前一遞。
西門慶這下也不客氣,在畫作的左上方,畫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圈,算是代表太陽。
程婉兒莞爾一笑,隨後又拿出一幅畫來。
這幅畫,是林中鳥鳴圖,書中有兩隻鳥兒,彼此成雙成對。她以為,西門慶總挑不出毛病了吧?
“先生,覺得這副圖畫如何呢?”
西門慶略一沉吟,便拿著毛筆,在那樹枝之上,點了好多的小點。
“先生這是何意?”程婉兒不解地問道。
“這些是樹的蟲子。”西門慶呵呵笑道,“只有能填飽肚子,這兩隻小鳥,唱歌才能幸福的吟唱,對也不對?”
程婉兒覺得西門慶的解釋,甚是好玩,於是又開啟六七幅畫,讓西門慶一一點評。
西門慶也不含糊,每幅畫都給添上幾筆,賣弄一下自己的小聰明。
見這位大小姐越來越開心,西門慶心中舒爽了許多。
只要她不厭煩自己,那麼今夜或許,便能平安度過。
“先生,這幅畫如何?”程婉兒又開啟了一幅畫。
這副圖畫,是一副仕女圖,三個小丫鬟,正眾星拱月一般,圍攏在一個小姐身邊。
而這位小姐,則坐在亭子邊,用一根草挑逗著水裡的魚兒。
這是程婉兒覺得自己,最滿意的一幅畫了。
本以為西門慶不會挑出毛病,然而的他卻說道,“這小姐羨慕水中魚兒嬉戲,卻不理會身邊下人,說明一個問題。”
程婉兒詫異地問道,“說明一個什麼問題?”
“說明,這位小姐在思春,如果身邊是男人,定然不會關注嬉戲水中的魚兒。”
聽了這話,那程婉兒臉色驟變,她猛地抓起那張畫撕掉了。
見此情景,西門慶臉色驟變。
之前的時候,自己點評了那麼多的字畫,她都沒有發火。
而這一次,她卻直接把畫撕了,難道這張畫,便是程小姐自己畫的不成?
“小姐,請恕我直言。”西門慶笑著說道。
“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乃天地調和之道。”
“只是,嫁人也要擦亮眼睛才是。”
“我聽聞那董平,對小姐仰慕已久,並且還經常偷偷給你寫信,不知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