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心中一直惦記著鄧元覺的事兒,西門慶早把武大郎和王婆的事兒,忘在了腦後。
中午到了,西門慶帶著三個兄弟,徑直去了清源樓。
若那魯智深在,或許能和鄧元覺一較高下。
沒有了花和尚,剩下幾個人,還真不是寶光如來的對手。
邁步上了樓,此時,二樓上只有一桌客人,為首的一個,便是那寶光如來鄧元覺,左手邊是道士包道甲,右手邊是方傑。
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菜,只等著西門慶前來赴宴。
西門慶抱拳拱手,“久聞江南明教,有一位俠肝義膽的出家人,喚作寶光如來,今日能見到大師,實乃三生有幸,鄙人西門慶,有禮了。”
“阿彌陀佛。”鄧元覺唸了一句佛號,緩緩說道,“見過西門大官人。”
眾人落座之後,其他人到沒有發覺什麼,只有那道士包道甲,不停地打量劉唐和鮑旭。
他心中疑惑,此二人為何與那大鬧法壇之人很像?
只是那一日,劉唐鮑旭逃得甚快,他不敢確定。
西門慶呵呵一笑,“我與大師從未謀面,不知今日找我,所為何事呢?”
鄧元覺哈哈大笑,那聲音宛如洪鐘一般,把整個二樓的人,都震的捂住了耳朵。
單憑這一點,便能看得出來,這和尚內功之深厚。
許久,那和尚攥著的拳頭,輕輕攤開,聲音也漸漸地止住了。
還沒有說正事兒,先給眾人來了個下馬威。
那鄧元覺面色如常,反而包道甲和方傑二人,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石秀和劉唐二人欽佩地說道,“鄧大師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只有那鮑旭嘴巴一撇,臉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不就是嗓門大嘛,隔壁鄰居家的驢嗓門也大,又有什麼用呢?
只是因為,這和尚請客吃飯,得給他幾分面子,所以才沒做聲。
露了一手,便震懾石秀和劉唐,鄧元覺心中暗爽,低聲說道,“我此次來,是奉了明教教主的口諭,想請西門大官人,加入我明教。”
加入明教?
西門慶瞳孔一縮,心中冷笑,跟著他們,過兩年一起被滅嗎?
“多謝大和尚抬舉。”西門慶笑著搖了搖頭,“我家在山東,距離江南甚遠,並無加入教派的打算。”
鄧元覺沒說什麼。
那包道甲卻不樂意了,他陰測測地說道,“西門慶,今日由不得你選擇。”
“識相點,跟著我們走,爺爺我既往不咎。”
“若不識相,新賬舊賬一起算!”
講完這話,他挑了挑眉毛,給了西門慶一個,我已經全明白,你自己去領會的眼神。
方傑和鄧元覺心中暗駭,這臭道士搞什麼鬼?
他們此次來的目的,是因為西門慶拳打景陽岡猛虎的事蹟,在江湖中的風頭很盛。
方臘打算將明教傳播到山東來,所以想把西門慶作為一面旗幟,廣傳教義,聚集教眾,待到江南高舉義旗之時,令西門慶響應他的號令。
包道甲陡然說了這麼一句,帶有威脅性質的話,鄧元覺和方傑二人,有些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是這一邊,除了石秀之外,其他人心裡均是咯噔一下。
此時,西門慶心中殺意已起,只是,此時對方三個人,懷中的火銃,只能殺死一個。
若其他二人跑了一個,改日方臘定會派人報復。
到那時,恐怕才是真的麻煩!
西門慶眼珠動了動,隨後站起身來,手搖摺扇,面帶笑意,“諸位莫急,聽我慢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