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派你們來行刺孤的?”
已經披了件薄衫的顧懷被柳瑩扶著坐了起來,看著地上的領頭大漢冷冷的問著。
被問詢趕來的錦衣衛押住的大漢只是雙目赤紅,自己的同伴兩個沒了氣,還有一個被柳瑩一腳踢飛到門口倚著門框直抽抽,好好的五個人,現在就剩了兩個。
看見大漢沒有回答,顧懷也不急,只是揮揮手讓錦衣衛把大漢二人押下去審,既然他們現在不肯說,待會兒也一定會說的。
說道審訊,錦衣衛好歹是有一百年的光榮傳統,再加上卓興懷這段時間的復興,這個大漢的嘴再嚴也總能撬開。
等到錦衣衛押著大漢出了門,白和同匆匆趕至,面色嚴肅:“王爺,在偏院發現了地道,這幾個人是從旁邊民居挖地道過來的,卑職已經令錦衣衛圍住民居了。”
“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跑!”顧懷的面色很是冷靜,“聲勢鬧大些,鬧得越大越好!抓住人之後讓那些在外面的百姓們看到。”
白和同怔了怔,片刻後回過神來,領命轉身。
待到錦衣衛將那幾具屍體搬走,整個廂房又恢復了安靜,好像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懷重新躺在了床上,看著忙碌著給自己上藥的柳瑩,笑了笑:“多虧你了,要是你沒一起來岷山衛...說不定還真給這幾個蟊賊得了手。”
柳瑩沒好氣的瞪了顧懷一眼:“公子當初還非要趕我走呢,還好我一直要跟著來...怎麼會真的有人行刺?”
她想了想:“難道是楊公宜派來的?”
顧懷的臉色微微嚴肅,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如果是楊公宜,岷山衛那麼多人,不可能挑這麼幾個廢物。”
他挑了挑眉頭:“這就有意思了,平涼除了楊公宜父子,我沒有仇家,能派人搞刺殺的只有他們,可這麼幾個廢物,楊公宜應該拿不出手,所以...是楊少虹?”
柳瑩上藥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明白了:“公子是說,是一直沒露面的楊少虹做的?”
“錦衣衛打聽到楊少虹已經一個多月沒出總兵府了,”顧懷靠在靠枕上,嘆了口氣,“看起來楊公宜是打算不讓他和我碰面,自己出面把這件事了了。”
“所以楊公宜要是打算殺了我,我應該走不出岷山衛,又是地道又是蟊賊,只能是楊少虹的手筆...估計錦衣衛審不出什麼來。”
柳瑩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給顧懷上藥。
身為女子,她不明白顧懷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狠,也要留下來和楊公宜父子繼續針鋒相對,內心深處,想到這件事的源頭終究是她們姐妹,總對顧懷有些愧疚。
雖然顧懷一直沒有怪過她,但她卻怎麼也邁不過心裡的檻。
顧懷搞了這麼一手噁心楊公宜,楊少虹立馬就派了人過來將計就計,想到顧懷的身份,柳瑩總想讓顧懷離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大概也是察覺到了柳瑩的心事,顧懷挪了挪身子儘量坐直:“是不是覺得自己連累了我?不要這麼想。”
他的臉色很認真:“楊少虹和你們的事情,在雙江碼頭就已經瞭解了,後來的截殺,還有這次我在平涼的停留,都是我和他們父子之間的私怨,不是你和清姑娘的責任,是我和楊少虹之間已經沒有轉圜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