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這一夜的天翻地覆,鄧世秋與程仲地等人都強壓到心底,相比較馬元利的剛烈,軍營之中的大西軍軍士就差了很多,特別是那些新營的軍士,完全放棄了抵抗,願意歸順朝廷,僅有部分老營的軍士選擇了抵抗,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被全部斬殺。
鄧世秋與程仲地採取了碾壓的方式,平定了重慶府城內外大西軍的軍營,他沒有要求劉進忠拿出來張獻忠的令牌,也放棄了馬元利的兵符,而是率領大軍直接開進了軍營之中去,不管是大西軍老營的軍士,還是新營的軍士,與他們麾下的將士比起來,差距還是太大,這一點鄧世秋和程仲地有著充足的自信。
這裡面還有深層次的原因,劉文秀與李定國率領的大西軍軍士,足足三萬人,很快就要抵達重慶府城,如果不能夠從氣勢上面徹底壓制駐守重慶府城的大西軍軍士,等到劉文秀與李定國抵達重慶府城,這些已經歸順朝廷的大西軍軍士再次倒戈,情況就複雜了。
訊息被全力封鎖,暫時沒有洩露出去,一方面是因為大江沿線城池地形的複雜,一方面也是因為鄧世秋與程仲地的動作太過於迅速了。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劉文秀與李定國了。
劉進忠認定劉文秀與李定國戰鬥力強悍,秦翼明與秦拱明也說及兩人的戰鬥力不錯,需要小心的應對,可鄧世秋與程仲地壓根不在乎,與朝廷大軍比起來,大西軍真的不算什麼,要知道兩人率領的兩萬軍士,全部參加了馬欄山之戰,他們與後金韃子面對面廝殺,硬生生的剿滅了滿八旗的正紅旗與正白旗,這些將士在戰場上彰顯出來的殺氣,足以令任何的對手膽寒,有了這樣的將士,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自信心是最為重要的,鄧世秋與程仲地都記住了皇上的囑託。
不過如何對待李定國與劉文秀,鄧世秋頗為苦惱,因為皇上想著招撫這兩人。
都督府,前院,大堂。
眼睛裡面帶著血絲的鄧世秋,對著剛剛進入大堂的秦翼明、秦拱明和劉進忠揮揮手,示意他們坐下說話。
“重慶府城內外的軍營剛剛拿下,程總兵尚在調遣將士穩定局勢,就不過來了,根據斥候的稟報,劉文秀與李定國率領的三萬大西軍軍士,兩日之內就要抵達重慶府城,他們麾下的大西軍軍士,全部都是老營的軍士,你們都說了,劉文秀與李定國兩人頗有戰鬥力,能文能武,需要小心應對,那我們就好好商議一番,該要如何應對吧。”
看了看皺著眉頭的秦翼明等人,鄧世秋面無表情的再次開口了。
“我們佔領重慶府城的訊息尚未洩露出去,不過不敢保證,重慶府城內有諸多的商賈,來來往往,這裡面是不是有張獻忠安插的暗探,會不會將重慶府城的訊息帶出去,誰也不知道,我已經下令封城,不準任何人出入,不過昨夜局勢太亂了,會不會有人趁機離開。”
鄧世秋說到這裡,劉進忠連忙搖頭。
“大人,屬下保證,昨夜無人能夠離開重慶府城,所有的城門都被第一時間控制,不可能有人能夠離開。。。”
鄧世秋搖搖頭,輕輕哼了一聲。
“這重慶府城,歷來被稱之為山城,離開府城的道路眾多,恐怕不僅僅是幾個城門能夠困住的,斥候昨夜已經對府城周圍進行了偵查,西門和東門方向都有缺口,身強力壯之人,可以徒手攀巖離開府城。”
秦翼明、秦拱明和劉進忠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們不敢相信,位置如此重要的重慶府城,城牆居然存在巨大的漏洞,也不知道馬元利和張化龍在幹什麼。
鄧世秋嘆了一口氣。
“我也覺得奇怪,張獻忠派遣數萬大西軍軍士駐守重慶府城,居然還出現了此等的情況,這不應該,昨夜斥候稟報之後,明白了一些,馬元利和張化龍來到重慶府城之後,按照張獻忠的要求,狠狠的打壓城內計程車紳富戶以及商賈,這些士紳富戶和商賈總是要想辦法活命,那些個城牆周遭的缺口,關鍵時候就是士紳富戶商賈的救命道路,再說了,為了能夠活命,這些個士紳富戶是能夠拿出來大量錢財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個缺口算什麼啊。”
“馬元利身為大西軍左軍都督,率領數萬大西軍軍士,負責駐守重慶府城,本應該兢兢業業,盡職盡責,其府邸裡面居然有十來個侍女,昨夜軍士從其府邸裡面搜出來大量的錢財,可見這馬元利,並非一門心思守衛重慶府城。”
“上行下效,馬元利能夠做,那些個大西軍的軍官為什麼不能做,只要能夠搜刮到錢財,放走幾個人算什麼,城牆有缺口算什麼。”
說到這裡,略顯疲憊的鄧世秋揮了揮手。
“我們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訊息沒有洩露出去是最好的,這樣我們就能夠從容應對劉文秀和李定國,將他們誘入伏擊圈,如果訊息洩露出去了,我們就要準備好面對面的廝殺,務必要全殲劉文秀與李定國率領的三萬大西軍,不能夠讓他們逃回成都去。”
“我們已經無法抽調兵力前往成都府城作戰,那就儘量減輕馬大人那邊的壓力。”
秦翼明和秦拱明同時點頭。
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