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孤也有很多話要說,至於孤想說些什麼,曹大人想必是清楚的。”
曹化淳點點頭,略微思索一下開口了。
“殿下,臣覺得,明日不宜讓眾人說太多的話語,當下正值多事之秋,這說話的人太多了,容易攪出來是非,殿下乾鋼獨斷,與其將心思放在平息是非上面,還不如多做事情。”
“殿下收回散落在各地的漕糧,此事臣一直都不是很明白,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殿下遠見卓識,不是臣等能夠想到的,臣以為,這朝中的事宜,由殿下來決斷,那是最好的。”
朱慈烺笑了笑,聰明人就是不一樣,難怪曹化淳能夠得到朱由檢的賞識。
“曹大人,您說的很有道理,孤考慮考慮,再做定奪,孤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詢問,您與錢謙益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這錢謙益,現如今是東林黨人的領袖,有一些才華,孤並非不愛才之人,更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可惜孤對東林黨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天啟年間,東林黨人與魏忠賢鬥權,以衛道士的面目彰顯自身,處於弱勢不畏懼,得到了廣泛的支援,崇禎元年,父皇聽從東林黨人之建議,清算魏忠賢,啟用東林黨人,結果就是朝廷內部無休止的黨爭,到如今京城被闖賊李自成攻陷,父皇被迫自縊身亡。”
“父皇留下遺言,說是諸臣誤朕,這話有一些道理,看看京城失陷之後,內閣首輔陳演、內閣次輔魏藻德等人,悉數歸順,兵部尚書張縉彥甚至開啟了正陽門,迎候李自成,就說明了朝中的那些大人究竟是什麼德行,不過將責任完全推在朝中大臣的身上,也不合適,父皇亦有太多的失策,孤在皇宮之中,都看出來一些端倪。”
“話說的有些遠了,還是說一說這東林黨人,孤以為有些東林黨人幾乎沒有廉恥之心,他們想到的就是自身的利益,當初朝廷缺錢缺糧,無法抵禦後金韃子,無法圍剿流寇,要徵收商貿賦稅,增加朝廷之收入,這些東林黨人跳起來,說朝廷不能夠與民爭利,一副為國為民請命的模樣,孤後來仔細想了想,這尋常百姓又有幾人從事商賈,這天下的大商賈,哪一個不是與朝廷有著密切之聯絡,甚至就是士紳家族。”
“東林黨人所謂朝廷不能夠與民爭利,說到底就是不能夠侵犯了他們的利益,至於說朝廷是不是能夠維繫,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朝中的黨爭,哪一次東林黨人又能夠脫得了干係,黨爭成為朝中最大之毒瘤,使朝廷難以為繼,東林黨人功不可沒啊。”
“最為令人吃驚的是,內閣首輔周延儒,居然是依靠東林黨人的支援,再一次成為內閣首輔,這南直隸的鄉試,東林黨人居然能夠左右,能夠插手其中。”
“孤想起來就是膽戰心驚,這些東林黨人,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啊。”
曹化淳的臉也有些白了,朱慈烺所說的事情,有些他知道,有些他還真的不知道,放在以往,曹化淳肯定是吃驚不已,不過知曉了太子殿下的睿智神奇之後,也見怪不怪了。
“殿下,臣與錢謙益也不是特別熟悉,崇禎十年的時候,錢謙益與當時的內閣首輔溫體仁之間有了衝突,錢謙益被同鄉張漢儒告發,說歸鄉的錢謙益藉著功名,在地方上為非作歹,魚肉百姓,貪墨錢財,錢謙益被勒令到京城,來到京城之後,錢謙益找到了臣,懇請臣幫著說話,臣那個時候的確幫著錢謙益說話了。”
“後來的結果殿下是清楚的,溫體仁被免去內閣首輔之職,錢謙益則是回到了老家。”
“臣在殿下的面前不敢妄言,臣雖與錢謙益不是很熟悉,不過臣有些看不慣錢謙益,臣以為他身上沒有太多文人的風骨,做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考慮自身,張溥死後,錢謙益成為了東林黨人的領袖,其插手朝中諸多事宜,就連皇上都數次震怒。”
“錢謙益曾經當著臣的面,言辭懇求的說不想入朝為官,能夠鑽研學問足矣,臣後來透過諸多的事宜,察覺錢謙益口是心非,其實一心想著入朝為官。”
“臣以為,殿下要做的都是大事情,錢謙益若是出頭阻攔,甚至是攪合東林黨人作亂,殿下只要開口,臣來懲戒這個錢謙益。”
朱慈烺笑了笑。
“聽說錢謙益到南京來了,這麼快就離開淮安府城了,動作倒是挺快啊。”
曹化淳點點頭。
“殿下,臣一直都派人跟蹤,完全掌握錢謙益的行蹤,此次錢謙益來到南京,是想著與來到南京的吳偉業見面,兩人肯定是商議大事情,臣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們商議的事情,臣很快就能夠知曉,將如實稟報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