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轍這東西...於夏墨來說,挺疼的。
……
他是坦誠的。
這是空桐悅從對方此刻的神情中讀出來的情緒。可是,這只是他的情緒。
而空桐悅也可以不做回應。
……
“如果訴衷腸是你的常態,那你這性子確實得改。因為我並不適合做一個傾聽的人。”
空桐悅答得可謂是不講半分情面,在某些方面,她很堅定,堅定到...讓夏墨認為幾乎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看似是站在一起,實則中間的隔閡距離相當可觀。
連被拒絕兩次,夏墨心裡都有點苦哈起來,面上收起那副認真模樣,轉而換上漫不經心的語氣,也代表某些疑問與探索此刻暫時翻篇。
“沒辦法啊~你總得讓我疏解下情緒吧,萬一等會兒進了村,出不來怎麼辦?”
夏墨狀態的轉換也讓空桐悅緩和了些。她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的地上,繼而在夏墨搬來的另張板凳坐下。
“別人的腦子又不長在腳指頭上,就算真想收拾你,也不會那麼明顯的。更何況宋伊不是說陪你嗎?人家能說會道,更是會武,護你一個菜雞還是可以的。”
“怕只怕...反過來。”
菜雞這個新的名號,夏墨倒是跟空桐悅喊的‘千年冰山’時一樣,接受的心安理得。
“昨夜的曹雨煙,還有以前故弄弦虛的山神娶親,被盯上的都是女孩子,假如進村後真有什麼,估計最先出現問題的就是宋伊。”
“不要過度焦慮尚未發生的事情。”
“小小的預判罷了。”
“那你打算如何?是落荒而逃呢~還是爆發出驚人的正義感發光發熱,來出英雄救美。”
“換做你呢,會怎麼選?”
“拜託,是我問你好嘛?”空桐悅無語的看向勾出這個話題的人,反問也不帶這樣的。
“我好奇。”
一天天那麼好奇,幼兒園小朋友都沒你話多,這麼多問題,你怎麼不去寫十萬個為什麼。空桐悅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看情況,距離不遠,對方不作死的話就淺救一下。”
“遠呢?你就不去了?”她這個回答有點良心過於小了。
“去啊,誰說不去。”空桐悅還是講人文關懷的,“找到機會就去,然後就地挖個坑把人埋了。”
“那...給立碑嗎?”一些清奇的關注點。
“可以,得給錢。”空桐悅也不是不可以提供喪葬業務,具體最後效果如何,看心情,看金額。
“……你好摳。”
“其實曝屍荒野也是一種自然情景。”空桐悅面不改色語出驚人。
“然後呢,化作春泥更護花?”夏墨嘴角抽了抽,隨即似是聯想起什麼。
“你...”
空桐悅避開夏墨投射過來的眼神,起身繼續改牆面上的畫。
“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個人英雄主義要看實際。”
她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大堂那邊有些動靜傳過來,推算時間,估計是喬家的裝備都運了上來,這會兒考察隊那幫子人在準備出發了。
宋伊也是這時從前面走進院子。
“車到了,走吧。”她的聲音。
夏墨看了眼宋伊,點點頭,從凳子上站起來時還瞥了眼空桐悅。奈何對方跟沒發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