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酒店裡的柳淑琴掏出手機檢視了一下時間,臉色微變,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夜風雨出去到現在已經足足三個小時,這世間未免長了點。
韓穗察覺到她神情有異樣,喝了一口酒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柳淑琴解釋道:“出去這麼久了都不知道回來,我懷疑出事了!”
一聽到夜風雨可能出事,韓穗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神情看上去有些擔心,這韓穗雖是啃草大盜,但是也不是無情之人,畢竟她以前的獵物可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從沒見過像夜風雨這樣的獵物,身在花叢中,片葉不沾身,不知道是不是這種原因,竟讓她對夜風雨開始產生了這種好感。
“那現在怎麼辦?”韓穗著急地問道。
柳淑琴自然知道此時此刻的韓穗對夜風雨的心思,但是她不想管,她現在只擔心夜風雨會不會出事,思索片刻後只得說道:“出去看看!”
說著也不等韓穗同意,兀自站起身朝外走去,韓穗欲言又止,也只得沉默跟在後面。
一眾服務員見到這包間沒買單,倒也沒有急著要錢,這些人可都是鍾少爺的朋友,可不敢得罪。
兩人才出酒店便釋放出神識四處檢視,然而並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修仙者打鬥的氣息殘留,只有某處空間的天地靈氣運轉規律似乎被改動了。
帶著疑惑,柳淑琴和韓穗來到了那處,細細感應才得出了結論。
“這是鑾雲宗陣法的氣息!”
柳淑琴神色凝重,數日前見到跟蹤自己和夜風雨的那個鑾雲宗弟子,她就已經有所猜測。
但是她只知道宇文信是夜風雨的仇人,卻不知道夜風雨也是宇文信一心想要整死的物件,她平靜說道:“他身上沒有修為,這些修仙者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可是為什麼要把他抓去?”
韓穗卻道:“都說你是江湖上年輕一輩第一人,看來也只是修為高點了,連這都看不出來!”
柳淑琴毫不在意她的嘲諷,問道:“你看出什麼了?”
韓穗環顧了一下四周,感應著這裡的天地靈氣波動,將這些靈氣抽絲剝繭,隨後說道:“很明顯,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夜公子肯定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剛才你說什麼?夜公子沒有修為?”
柳淑琴對於韓穗忽然問出的問題有些困惑,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平靜說道:“他沒有修習功法,只是個凡人!”
這下輪到韓穗懵圈了,眉頭深深皺起,片刻後才喃喃說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他身上會有元氣?”
“嗯?”
兩個女人在輪流懵圈,柳淑琴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確定他身上有元氣?”
韓穗肯定地點頭道:“確實有元氣,你也瞭解我,我雖然人稱啃草大盜,但是也不是什麼男人都啃的,死在我手裡的獵物可都是修仙者,我更不可能會對一個普通人下手!”
她看著柳淑琴,鄭重點頭道:“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他身上有元氣!”
柳淑琴卻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解釋太過牽強了點,韓穗現在說的是她選擇夜風雨當做獵物,所以夜風雨身上才會有元氣,這明顯說不通!
真正的解釋應該反過來,夜風雨身上有元氣,所以韓穗才選擇把他當做獵物,但是韓穗又怎麼知道夜風雨身上有元氣?
韓穗見柳淑琴不願相信,也知道自己這解釋太不合邏輯,於是這才又解釋道:“不瞞你說,我當初也只是看著他身在你們谷裡一眾女弟子群中,所以就試探一下,沒想到……”
“什麼?”柳淑琴語氣明顯有些著急。
韓穗回想當初在風月市商場中跟夜風雨摟抱的景象,然後說道:“沒想到他竟然還想出手偷襲我,當時他身上就很明顯有元氣波動!”
確實如此,當時夜風雨為了自保,曾經伸手到韓穗背上想要偷襲,但韓穗無來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於是夜風雨這才放棄了。
而這事說出來,柳淑琴還是難以置信,她跟夜風雨在一起不止一天兩天了,為什麼她就沒有察覺到?可是夜風雨又為什麼對自己隱瞞?
許久,考慮到夜風雨的安危,柳淑琴只得問道:“以你看來,他的修為到什麼境界了?”
韓穗眼珠子轉了轉,道:“應該是半隻腳踏入第一境的樣子,因為當時他元氣很稀少而且很弱,說是始行都太勉強了!”
柳淑琴聞言,不由又是緊張了幾分,夜風雨要真是一個凡人也就罷了,可能不會激起宇文信多少恨意,但是如果夜風雨是一個修仙者,那就是不一樣的結果了。
這就好比一隻狗咬了你,你頂多對它踹兩下解解氣,再不濟燉湯喝了,但是如果是一個人跟你有仇,你肯定會想方設法折磨他,到時候他能被你折磨得狗都不如。
這就是區別!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夜風雨雖是修仙者,但修為低下,絕對不可能是宇文信的對手,這不由讓柳淑琴兩人的擔心又上了一層樓。
“我說你,沒事跟夜兄置什麼氣,都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便在此時,街道另一頭,昏黃的路燈下緩緩走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還不停喝著酒,沉默不語,說話的人聲音很熟悉。
柳淑琴朝那方望去,正是鍾天齊在對著龔瑾勸導,也不知龔瑾聽進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