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少在這磨磨唧唧的,給我拿來!”
他搶過詩詞,大聲道:
“我宋子軒品好詩,就喜歡大聲讀出來,你們都聽好了哈。”
“登科後……”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蘇澈……”
讀著讀著,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讀完後更是低不可聞,緊接著,他鬨然大笑:
“好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好一個【一日看盡長安花】,蘇澈啊蘇澈,不愧是你。”
蘇有錢有些困惑,心頭就像是被人撓癢癢一樣難耐,卻又不好意思暴露自己草包的本質,咳嗽兩聲,悄咪咪地問道:
“夫子啊,我兒子這詩真有那麼好?這場比賽是不是贏定了?”
陳夫子臉上爬滿了不屑,正聲道:
“米粒之光,怎與皓月爭輝?幼兒之作,怎可與如此佳作比對?低劣之句,怎與傳世佳句相爭?”
凍梨聞言,美眸中閃過驚異,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正視蘇澈的才華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
到場的才子無一詫異非凡,又是一首佳作,比起清水橋詩詞晚會那首,這首更為優秀。
這首《登科後》讓他們身臨其境,彷佛中舉登科的人變成了他們,臉上不禁露出快意的微笑。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好一個不足誇,好一個思無涯,不過也對,登科後誰有會在意昔日的痛苦呢,擺在眼前的可是光芒萬丈的前途,當然要思無涯啊!”
沈俊浩嘖嘖稱奇,如果他中舉登科了,怕也是如此。
宋子軒把手中的宣紙珍重的擺放在評委桌上,供其餘人鑑賞,自己則來到蘇澈身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看來蘇公子自信心已然爆棚啊,都想好【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了,當真痛快爽意!”
蘇澈謙虛一笑,右手放在胸前,輕輕向下壓,嘴上說道:
“唉,宋公子這是什麼話,做人要謙虛,謙虛,謙虛你懂嗎?”
宋子軒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微微點頭,開口贊同:
“也對,做人要謙虛,我們這些才子,更是要把謙虛放在心中。”
蘇澈聞言,伸出一個大拇指,隨後他轉身看著面如死灰的孟光宇,不由覺得幾分好笑。
這孟家兩兄弟,都是栽在他手上,都是這個死到臨頭的表情,一個讓他聲揚滇縣,一個讓他多出一日美好時光。
這哪是來找事的,這簡直就是兩個福星,再來一個的話,他都快神志不清了。
他揹負雙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中充滿了寂寞,一副高傲才子獨孤求敗的模樣。
再配上他身上素淨的白袍和清秀的面容,讓不少圍觀女子春心暗動。
“哎,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啊。”
陳夫子眼睛又是一亮,這句也不是泛泛之作,在蘇澈嘴中卻脫口就來。
“說真的,我本想以一個紈絝大草包的身份和你們相處,換來的卻是你們的白眼和嘲諷……”
聽到這裡,一眾才子面露愧色,他們現在有多佩服蘇澈的才華,往日就有多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