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寂靜。
林雲漸一揮手,血色鱗片全都飛了回來,凌空懸浮著護衛在他身邊。
因為他剛才的放縱,整個地面竟是被硬生生削下去了幾米,但中央部位,卻留下了一個大坑。
他邁開腳步,朝著那坑窪處走去,坑洞之下無法被破壞的東西,緩緩露出了全貌——
坑洞裡竟然是一個穿著神秘戰甲,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到處都插滿了腥紅細管的女人!
她睜開了眼,一雙幽深的眸子裡,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林雲漸汗毛倒豎,這還是他三年來,第一次從外界感受到“恐懼”這種情緒。
她是……人?
這棟腐化大樓的血肉裡,竟然還有一個活著的人?
不……
如果她是人類的話,早就已經死亡了,不可能被埋在血肉裡當作養分吸取,還能一直活著。
可從她的身上,林雲漸又感受不到絲毫類似腐化者那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
她是一個難以分辨年齡的女人,雖然身上和臉上沒有任何蒼老的痕跡,但只要看到她的那張臉,就能感受到一股令人敬畏的歲月氣息。
林雲漸就這樣和她對視著,直到……她先開了口。
“死者……”
她的聲音並不蒼老,但也並不動聽,類似……人在沉思時的自言自語,無意識下的呢喃,不帶任何情緒。
死者?她是在說我嗎?
林雲漸有些不敢置信,連前些時日已經恢復的心跳都產生了片刻的停滯。
現在的我明明活著,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我不是死者,”林雲漸試圖解釋,“我能說話,能思考,也能行動……”
這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
死亡是一場不會做夢,也永不甦醒的長眠。
而死者,意味著一個生命已經進入了這種長眠的狀態,這是常識。
然而,血肉坑洞裡的女人卻低語道:
“生於死,皆無永恆。”
“第一個從長眠中甦醒的死者,是它的同類——緬懷。”
緬懷……
林雲漸咀嚼著這個稱呼,比起一個名字,它更像一種稱號。
“請問……它是誰?”林雲漸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你進入了迴廊的身體,竟不知它是誰?”
林雲漸心中一動,原來這棟詭異的腐化大樓,名字竟然是迴廊?
又是一個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