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方才已經去找過老院長了~”聽對方問起,南棠便咬咬牙,“所以……謝謝。”
“你在說什麼?本王聽不清楚。”聽著南棠象蚊子叫般的聲音,蕭言皺起了眉頭~不過在無人看到處,他唇角卻已不知不覺間勾起。
“謝謝。”南棠將聲量略略提高。
“還是聽不清。”某人聲音仍舊淡得象水,甚至於還埋頭喝起了藥汁。
幾番下來,南棠總算明白,眼前男人分明是在故意為難自己,於是她不由惡向膽邊生!
下一刻,她突然湊近,衝著某人耳朵大喊一聲:“謝謝!”
“放肆!”
南棠剛發洩完,卻被男人一聲沉斥驚了一跳,連忙退後:“小婢一時忘形,還望王爺莫怪。”
上方久久沒有聲響,南棠也久久不敢抬頭,所以她壓根沒有發現,此時男人耳根正一點一點地染上可疑的紅暈……
這丫頭果真太放肆了!
然而他卻忘記了,若非自己默許,這丫頭又怎有本事近得了他的身?
於是某人一邊在心底咬牙切齒,一邊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寒毒發作,那種暖暖的、軟軟的感覺。
突然啪的一聲,手中畫筆落地,蕭言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望了望那烏亮的發頂,他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那你想拿什麼來謝本王?”
才問完,便見那丫頭頭也不回地直接回了一句:“回王爺,除了殺人放火、以身相許外,小婢都可以。”
殺人放火?以身相許?
這丫頭到底把本王看成什麼人了!
於是蕭言腦海裡僅剩的一絲暖軟瞬間蕩然無存:“既然如此,那打明日起,你散學後便到松山書閣跟本王練一個時辰的字。”
什麼?!
練字!
什麼不好,偏偏挑練字?
要知道,南棠從小到大最怕練字,她寧肯看一整天的書,也不喜正兒八經地練上一個字……更何況,還要每日在大冰山眼皮底下練上整整一個時辰的字?
那還不如叫自己去死!
可最終南棠還是沒選擇去死,而是乖乖的、焉焉的應了一句:“是。”
沒辦法!誰叫自己蠢,居然只顧著說殺人放火、以身相許,卻偏偏把練字這茬給忘記了。
大意了。
只是剛應完,南棠卻突然記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王爺,小婢最近可能要離開平城一些日子,不知可否等……”
“準了。”
“……”南棠。
自己連話都還沒說完呢,這廝怎麼突然一下子通情達理起來了?
只是一想到還在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南棠便沒了心思查根究底。
須臾,望著那嬌小的背影,蕭言卻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怎麼這麼巧,這丫頭居然也要離開平城?
另一邊,出了王府後,南棠便馬不停蹄般趕回了家。
回到家,關上房門,她才從身上小心翼翼掏出了錢袋……
數了一遍又一遍,整整一千三百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