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望著色厲內荏的鄔青蓮,南棠卻微微笑了,但笑容裡卻帶著一絲隱隱的悲涼:“一直以來,寧晚晚對自己生母皆是三緘其口、隻字不提,而還有一個月她就要滿十四歲,正好比我整整大了一年。”
“可方才,據你們親口所說,是父親在十四年前‘橫刀奪愛’,生生拆散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這時間點,也未免太巧了些。”
“你胡說!”不等南棠說完,鄔青蓮便激動地嚷嚷了起來。
聽著鄔青蓮陡然拔高的聲音,再看著她那一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南棠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衝去活活扒下她那一層面皮,好看看裡面到底是一副什麼模樣?
只是,她最終還是忍下了,只呵的一聲:“我是否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
鄔青蓮臉皮一顫,為掩飾心虛,她猛揚起巴掌就衝南棠扇了過來:“竟敢汙衊自己孃親,你不是人!”
事發突然,眼看巴掌就要重重落在南棠臉上!
千鈞一髮間,半空中,一隻大手猛地將其一把攥住,然後一推:“別碰我女兒!”
此時的南懷樞,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卑微以及對妻子的小心呵護,他有的只是被欺騙後憣然大悟的沉痛……
方才,女兒短短几句話,竟如閃電般在他心頭轟隆而過,瞬間便將過往十幾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地重疊了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十五年前鄔家人稱妻子突染頑疾,要將婚事推遲,卻從始到終也沒讓自己見過妻子一面。
待到一年後,妻子病癒,自己才得與她見面,並商定十日後成親。
然而成親當晚,自己竟被舅兄等人灌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間便與妻子洞了房……
如今想來,處處皆是疑點,但當時的他一心感念老師昔日恩情,從來沒把鄔家人往壞處想過,卻不想這裡面竟然藏了個天大的“秘密”!
而自己卻被這“秘密”害得好慘!
也到了此時,他才開始明白,為什麼一直以來妻子對那寧晚晚竟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卻原來,那寧晚晚才是她最想要、最心心念唸的女兒!
可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帶走他的棠兒?
“居然敢推師妹?南懷樞你這個混蛋!”此時,見鄔青蓮扼腕呼痛,寧唯忠不由急怒攻心,衝上前便要替其討回“公道”。
卻不想,手剛沾到南懷樞衣角,突然渾身一麻!
緊接著,一道冷清的嗓音已在其耳邊徐徐響起:“敢動我爹?先過我這關!”
對上南棠小小年紀卻狠厲異常的眼神,寧唯忠莫名的竟心頭一寒,臉皮狠狠一顫:“好,大家都是斯文人,有話好好說,都別動手。”
“為什麼?既然你已經有了晚晚,為什麼還要帶走棠兒?”此時,南懷樞卻喃喃著,一字一句地質問妻子。
然而不等鄔青蓮狡辯,南棠聲音已再度冷冷響起:“爹,你想知道為什麼?那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
“鄔氏之所以要帶我走,一來是怨恨你害她與寧家父女活活分開了十幾年,所以她也要你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
“二來,只要我跟進了寧家,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折磨我,讓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消除她這十幾年來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