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南棠堪堪站穩。
然而對上眼前繃得極緊的俊臉,她卻一眼看穿了皮囊下藏著的涼薄、不善,甚至濃濃的深惡痛絕……
於是,一直壓於心底,深藏兩世的所有怨懟和恨意瞬間噴湧而出!
過分?再過分也比不過你這披著張好皮的偽君子!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將眼前狗男女撕成碎片,再搗成肉泥,一口一口地活吞下肚!
只是越恨,她卻越發清醒,越恨,她卻笑得越發燦爛。
“過分?蘇公子一上來什麼也不問,就對我此等弱質女流動手,恐怕這才叫過分吧。”
南棠冷笑發問,頓時引來圍觀者的紛紛議論……
“說得對!堂堂大男人居然動手欺負一個弱女子,好意思嗎?”有對蘇慕白不服氣的年輕男子悄然發聲。
“你們不知道,方才要不是我剛好扶了南棠一把,恐怕她早撞地上了。”
“不管怎麼說,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況且這蘇南兩家還有婚約在身呢。”
嘲諷聲聲聲入耳,蘇慕白不由得又驚又怒。
他,向來高高在上,在平城青年才俊中更是數一數二般的存在!可如今卻因為這醜八怪一句話,害得他被人當面嘲諷,奚落,丟盡了臉面。
還有!這醜八怪平日在自己面前明明比兔子還乖,還總是一口一個蘇大哥的叫得人渾身毛骨悚然!可眼下居然裝模作樣的稱自己作蘇公子,還敢跟自己當面叫板?
這當真是那個又蠢又痴,處處對自己小心討好的南棠嗎?
不過,她再怎麼裝,怎麼作,自己這輩子也絕不會娶她為妻!
蘇慕白越想,越心生厭惡,越恨不得南棠從自己眼前徹底消失……
“各位!請聽蘇某解釋。”
“就在昨日南棠才用邪門針術傷了舍妹等人,所以方才我是擔心她再次使針行兇,才會一上來便將其推開。”
揚聲說完後,蘇慕白又森森睨了南棠一眼,一字一頓質問:“南棠,你傷慕雪在先,故意潑溼寧師妹衣裳在後,心腸未免太過歹毒!”
“不過,若你肯當眾嚮慕雪和寧師妹磕頭認錯的話,說不定我們會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原諒你。”
噗!
南棠被成功氣笑了!
果然,這男人心長歪了,就連嘴巴里吐出來的也不是人話了。
“要我磕頭認錯?簡直笑話!”
“要知道令妹幾次三番欺我辱我,如瘋狗般不知自制!我只是以德報怨,想替她治治瘋症而已。卻沒想到針一出,還沒下呢,她的瘋症就消失了。”
“至於這水……”南棠邊說,邊冷冷瞟向寧晚晚,“不是我潑的。”
寧晚晚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不想卻被蘇慕雪搶先一步:“呸!你才是瘋狗!還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潑的水!休想抵賴!”
看著如同被踩中尾巴般氣急敗壞的蘇慕雪,南棠眼底閃過一抹輕蔑:“請問,你一直站在寧晚晚背後,又是用哪隻眼睛看到我朝她潑的水?”
旁邊頓時響起幾聲低低的嗤笑,象是在嘲諷蘇慕雪的愚蠢無知,也象是在悄然聲援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