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南懷樞皺眉喝止。
然而當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時,卻被南棠暗中拉住了。
只見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一點一點變冷,哪裡還有原先的半點委屈:“娘,你非要這般看低自家女兒嗎?”
對上那似乎會看穿人心的冷眸,鄔青蓮莫名的心底一虛,不過嘴上仍然強硬:“這一碼事歸一碼事,畢竟誰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若回書院,只會招人笑話。”
“況且,你若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多學學女紅女德,將來好相夫教子。至於讀書做學問,那可都是男人們的事情,你學再多又有何用?難道還想考取功名做官不成?”
“孃親此言差矣。”
靜靜望著鄔青蓮,南棠眼底清澈得恍如一汪寒潭:“身為女兒身,雖不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但父親從小便教導於我,讀書能明事理,辨是非,做一個有主見有擔當之人……所以我決定了,要回書院讀書,誰也別想阻止我。”
聽著南棠斬釘截鐵般的語氣,鄔青蓮再也按捺不住怒火,霍地一下又立了起來:“胡說八道!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孃親?”
面對勃然大怒的鄔青蓮,南棠卻越發的平靜,平靜得讓人疑心她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敢問孃親,我方才所說到底有何不妥?”
“還是說,孃親只想女兒成為那不懂廉恥、背恩忘義、恬不知恥、髒心爛肺的小人!”
南棠一字一頓,越說越激昂、越說越誅心……
那凜然身姿,犀利眼神,看得鄔青蓮心底一窒,腳下一絆,竟咚的一聲,重重跌坐回椅子。
“好!說得太好了!為父以你為傲。”此時,一旁的南懷樞卻聽得心情激盪,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聽到父親的聲音,南棠神情瞬間柔和了起來:“爹,相信女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南懷樞朗笑著,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好,爹相信你。明日只管放心去上學,萬事有爹給你撐著。”
鄔青蓮臉色再度一變:“相公,你——”
南懷樞大手一擺:“此事就此作罷,你也不必再多說,就隨了孩子心願吧。”
鄔青蓮面色一白,好不容易才終於嚥下了一口惡氣……反正這麼些年都忍過來了,也不在乎這幾天了。
邊想著,鄔青蓮邊忍住氣,冷冰冰地道:“我有點乏了,待會用飯不必喚我。”
說畢,轉身便走,沒有半絲的停頓。
望著那道絕情的背影,南棠眸光沉沉……
鄔青蓮,你不是總以寧晚晚為傲,說我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嗎?
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平城真正的才女!
到了晚上,南棠準備好上學要用的東西后,又偷偷拿了些藥材回房間裡搗鼓了起來。
沒想到,一下勁使大了,竟然拉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登時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死襄王、臭襄王!
我好心救了你,你竟然叫人打我?哼,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筆賬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與此同時,正在書房寫字的蕭言突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