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許是體內寒毒已被壓制,男人原本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但那深邃的雙眸,卻始終如千年寒潭般,冷漠得讓人無法忽視。
南棠不由得閉了閉眼,卻到底倔強地抿緊薄唇,一聲不吭。
此時,男人手底開始一點一點的發力……
就在南棠疼得即將無法忍受,疑心自己下巴已被捏碎時……那冰涼的手指卻突然鬆開,隨即頭頂傳來一聲輕哂:“好,本王成全你。”
“不過,在你想出能根治寒毒辦法之前,必須隨傳隨到。否則,小心你和你父親的腦袋。”
“你……”被救不報恩就算了,如今居然還要威脅自己?
南棠氣得直想罵人,不過才一碰觸到男人淡漠的眼神,立馬心頭一寒,下一刻秒復乖巧狀。
男人把一切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只仍舊漫不經心地吩咐著:“還有,今日發生之事不得洩露半分。倘有一人知悉,本王便先割掉你兩隻不聽話的耳朵……”
南棠一陣無語:“那,若是王爺手下的人傳了出去?”
沒想到,蕭言直接給了她一個又高又冷的背影:“本王的人?不可能。”
南棠又氣又心寒,緊攥著的拳頭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了幾下:“既然如此,那民女也有一個條件。”
可蕭言竟象完全沒聽見,只仍舊不緊不慢地踱回原處,端起茶盞,無聲地漱了漱口。
直到茶盞輕落歸位,他才微微一挑眉:“憑你,也配跟本王講條件?”
話音剛落,沒等南棠反應過來,旁邊影十一已閃電般抽出劍鞘,朝準其後背狠狠一拍!
雖是劍鞘,但影十一素以臂力過人著稱,只這輕輕一擊,南棠已痛得生不如死,當場噴出一口鮮血,軟趴在地。
蕭言卻目不錯珠地靜靜看著,似乎要洞穿南棠的心:“就你這點小心思……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咳咳。”南棠嘴角全是血沫,卻喘著氣,抬起頭,直直迎上對方:“民……民女別無所求,唯求……自保!所以……就算被打死,民女也……絕不輕言放棄。”
看著形容狼狽的南棠,蕭言沉默良久,終一拂袖:“說。”
南棠從地上爬起,重重一磕頭:“民女謝過王爺。”
…………
須臾後,南棠被影七押著,重新出現在了後院。
當著眾人的面,影七佯裝一把推倒南棠,然後趁機宣佈,因開罪王爺兼教女不嚴,即刻革去南懷樞書院一切職務,永不準再錄用。
說罷,影七轉身即走。
而蔣進則第一個衝上來扶起了南棠。
緊接著,人群中的南懷樞也一瘸一瘸地踉蹌奔至:“好棠兒,王爺他沒有難為你吧?”
“爹,你放心!女兒沒事。”南棠仰起頭,聲音清清亮亮的,顯得極為輕快,“不過卻連累你丟了差事。”
見女兒沒事,南懷樞不禁鬆出一口氣:“只要你沒事,爹這差事不要也罷。”
看著父親一臉的不以為然,南棠卻知道,他此刻定然心如刀割。畢竟父親對書院感情極深,不然的話,也不會被貶作雜役後竟然不顧自己的反對,堅持要留下。
不過你放心,將來女兒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重返書院!
拿定主意後,南棠剛想扶父親離開,不想旁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師兄,你是時候要好好管教管教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