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陸北淮話裡的意思。
昨天,她莫名其妙成了沈於澤的未婚妻,本來她就生氣。
可現在回想起來,這未婚妻的身份,反而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沈於淵現在已經認定了,是她綁架了宋今棠,因為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不得不讓她回d國。
這是完全的放棄了她,不聽她的辯解。
可現在她是沈於澤的未婚妻,沈於淵就管不著她了。
她出了這樣不好的事情,按照沈於淵對哥哥的愧疚,他一定會選擇將她這件事壓下去,不讓外界知道。
沈於淵離開病房後,就吩咐許縱把這件事壓下去。
這件事,本身對女性的傷害就很大,也希望儘快找到那些人。
走出了住院部,沈於淵望著霧沉沉的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煩躁。
彷彿有什麼在操縱著,讓一切都朝著失控的方向去發展。
這樣的行事作風,這樣的手段,真的是讓他反感,讓他覺得噁心至極。
有時候,為了錢,為了利……可以拋棄底線去做。
他年少時,就見過這樣噁心的嘴臉。
這樣的算計,從商這麼些年,他也見多了,見慣了,可是落在至親至近的人身上的時候,就是讓人心裡發怵。
他沉著眼,給秦弈懷打了一通電話。
秦弈懷去國外一來是有工作,順便是去查些陳年往事。
只是陳年往事追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先說是宋今棠當年生孩子的事,按照時間,按照宋今棠曾經上學的地址,託朋友去查,都沒有她的生產記錄。
秦弈懷費了一番周折,拿到宋今棠的生產記錄的時候,看到簽字的人時,就徹底傻眼了。
靠,這是什麼鬼?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所以,沈於淵的電話進來的時候,嚇了秦弈懷一跳,然後他穩了穩情緒,才接起電話,“怎麼了?”
“你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一些進展什麼的?”沈於淵道,語氣略沉,情緒也不怎麼高漲。
“有一點,等我回國具體跟你說吧。”
“其實,我特別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離開她娘倆。”是自願,還是非自願。
從他當年給陸映夕打電話需要她冒充未婚妻這件事而言,他是對什麼有所察覺吧?
可到底對什麼有所察覺?
沈於淵想到這兒,腦海中就有窒息的憋悶感,團在胸口,就是堵得難受。
自從他認清楚自己的心意,就在反思自己,這段婚姻裡,他的確是做的不好,欠著她挺多的。
沈綰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什麼都不能替宋今棠做,就有一股無力感,攫住他的心臟,就是讓他難受。
這讓他急切想要想起些什麼來,彷彿那樣就能對宋今棠做出彌補一樣。
秦弈懷動了動嘴,一時間就不知道要說什麼,“那……那什麼……等我回去吧,等我回去再說。”
“行。”沈於淵掛了電話,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