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於淵看著眼前的人,眉頭蹙著。
以前他從未聽陸映夕說過這樣的話,她也從未提過這樣的要求。
那天,他從墓園回來,她想見他,他正好有一些問題要問。
他在西城酒店的時候犯了一次頭痛,秦弈懷問他是不是記錯了,話雖說的沒有那麼明白,可是他懂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出現了什麼原因,他那麼“愛”陸映夕,怎麼就沒辦法碰她呢?
陸映夕是個知名的明星,剛剛與溫其時公開,兩個人的見面就沒有那麼自由,就去了黎光會。
他到了時,陸映夕已經在包廂裡等了。
她的狀態似乎沒有那麼好,看到他就起身著急的抓著他的衣袖,“我,我是有些事要讓你幫忙。”
“什麼?”他問,還是不著痕跡避開她的碰觸。
這樣一個動作,刻意的避嫌,還是讓陸映夕心裡難受了一下。
她到底不是他的心裡人,就算是兩個人相處了四年,他“愛”了她四年,等著宋今棠出現之後,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其實她也清楚自己的位置,一個工具人而已。
分手了,對她、還有他,就已經是結束了,可是她還是不得不來找他。
陸映夕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這件事,你要幫我,不然我就真的完了。”
沈於淵在沙發上坐下來,讓她說說看。
陸映夕回頭就看著他雙腿自然的交疊,隨手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姿態慵懶,可是隱隱蓄著力量,對待她時,有一種淡然的疏離,無端的就讓人覺得,他這個人真的是挺冷情的,好歹兩個人在一起四年了。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愛,可是他怎麼可能做到如此淡然呢?
何況他還是“深愛”的那一方,就如同他有一次去找她,看到她拿著溫其時的領帶,他也是這樣的淡然如斯,沒有一點點的憤怒。
彷彿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樣,她覺得很傷人。
“於淵,我有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幾次我想將你從她的身邊拉回來的時候,我想,我們結婚,我跟你生活一輩子也挺好的。”一輩子相敬如賓,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也挺好的。
“你什麼時候跟溫其時在一起的?”他忽然問,聲音溫涼,顯然對她這些話,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陸映夕心底一扯,也是呀,如果真的想要跟他結婚,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跟溫其時上床呢?
“兩年以前吧。”她回答。
“我以為……你喜歡他。”他道,煙霧嫋嫋,模糊他的俊容。
陸映夕從他話中品出一絲絲的嘲諷來,是呀,喜歡溫其時嗎?
如果不喜歡,為何要與他擅長。
如果喜歡,她現在卻要跟沈於淵說這樣的話。
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她是個糟糕透頂的爛人。
的確,她以為只要自己足夠的堅強,足夠的努力,總能擺脫掉自己悲慘的人生,可是無論她如何苦苦掙扎,她終究不能按照自己的心願生活。
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從來都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是挺喜歡他的,他那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確能夠很好的滿足我。”她自嘲一笑,“於淵,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落地成泥的,可遇到了你之後,我的人生有了新的可能……”
從她18歲被送給他的時候,她第一次想要與他“合作”,他給予了她尊重之後,她覺得自己的命運有了新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