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你對此事可有何見解?”
劉宏此時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的心很累。
也感覺很是委屈。
明明本來應該是一件大喜事的。
怎麼到了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明就只是開棺戮屍而已。
只要秦羽一聲令下。
就算不是他做的。
那結果不也是一樣的嗎?
張角他都能殺,為什麼開棺戮屍這種事情他就反倒做不到呢?
劉宏想了很久。
聽著這些人亂七八糟的各種說法,讓他的心裡也難免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東西。
楊賜看起來已經十分老邁了。
他出列,朝著劉宏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
讓劉宏原本只覺得急躁的心情也不得不跟隨其慢悠悠的動作略微緩和下來之後。
才開口說道:“陛下,關於此事,老臣其實有一事不解。”
“哦?你且說來。”劉宏應道。
楊賜平靜的聲音沒有多少激動,聽起來像是一個心中真的充滿了疑惑的老頭子一般,道:“老臣年紀大了,這思緒就根本上那些後生晚輩一樣,轉的那麼快。”
“對於秦將軍的想法,請恕老臣也無法猜測。”
“畢竟人心有異,秦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老臣也不可能將其弄的十分清楚。”
“但有一件事情讓老臣很是感興趣。”
“老臣斗膽,想要問陛下一句,倘若那位秦將軍從一開始就與那些黃巾軍有瓜葛,有暗地裡的交易,若是秦將軍從一開始就有反意的話。”
“那老臣覺得,大漢朝廷,至少已經有三次可能要被覆滅的危機了。”
“第一次,潁川之戰,秦將軍僅僅只率領四千餘人,前往長社城外,但秦將軍接連突破兩道防線。”
“先破敵四千餘人,後又用妙計斬殺敵軍兩萬,衝到長社城前,又獻火攻之策,一把火將那十幾萬黃巾軍燒的乾乾淨淨。”
“試問,若是秦將軍有反意,他哪裡需要做這些事情?”
“區區四千餘人,被那實力強橫的黃巾軍阻攔在外,無法破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說別人,料想朱公偉應該對此事非常清楚,他肯定很清楚這黃巾軍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一旁身在朝堂之上的朱儁被楊賜這樣點名說了一番。
劉宏的目光頓時落在他的身上。
雖然周遭眾人沒有看他。
但他也能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彷彿利劍一樣落在自己身上的刺痛感。
這是屬於他的恥辱。
可楊賜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