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憐回到紅黑寺,見到一群女弟子在大殿裡打掃。閒來無事,她便把從魚舞香那裡聽來的奇聞說給大家聽。這時譚沁兒眉毛一挑,湊了過來。
“喂,唐大輩兒,你這話可是真的?”
唐憐比譚沁兒大一輩,可譚沁兒從不叫唐憐姑姑,倒是經常拿唐憐的輩分開玩笑,喚她唐大輩兒。
唐憐斜了沁兒一眼:“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譚沁兒仰著頭:“你信嗎?”
唐憐轉身走向香爐:“信不信的,看那人說得倒像是親見一般。”
譚沁兒掐著腰道:“我就不信那些神神怪怪的,要我說就是人在搞鬼,大半夜的跑去人家裡一準是沒安好心的,否則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去?”
唐憐盯著譚沁兒:“我說沁兒,你別不是想去看看吧?我可提醒你,別沒事找事。現在你七師叔還沒找到呢,你別瞎添亂。”
譚沁兒不服氣道:“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那幫人裝神弄鬼的,說不準就與七師叔失蹤有關。”
譚沁兒悶頭想了想,突然一跺腳道:“我越想越是這麼回事,那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
唐憐幫戴鶴倒香爐,沒搭理沁兒。
譚沁兒眨眨眼:“喂,唐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你去不去?”
擺正香爐,唐憐拍了拍手:“我才不像你似的到處瘋,你愛去哪去哪,我不去。”
譚沁兒指道:“這可是你說的,若我發現什麼好東西,一準沒你份!哼!”
……
“他嗎的,這幫傢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看什麼熱鬧呢?”
在趙玲瓏和魚舞香去偷看的那天晚上,趙旻就挖到了藏有黃金的罈子。但那罈子壓在石基之下,要想把它弄出來,最少也要一個時辰。趙旻擔心趙玲瓏她們再引來別人,所以當天晚上就放棄了。而藏金子的地方十分隱蔽,並沒被人發現。
到了第二天晚上,趙旻再次來到裕王府附近,見到有六七個人趴在王府牆頭,向裡面張望。
圍牆高大,有的人還搬來梯子看。
一群人探頭縮腦的,這可怎麼挖?
聽趙旻罵了一句,趴在廢墟邊上的趙嬰咬了咬牙:“讓你昨天一口氣挖完,你偏不!非要等到今天!”
“哎呀,小姑,現在不是埋怨我的時候。已經這個狀況了,你說怎麼辦吧。總不能把金子丟在那裡,我倆跑了吧?”
趙嬰氣得直瞪眼:“昨天晚上我就是這樣對你說的!當時你不聽,現在反而跟我說這話?!”
趙旻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半晌又抬起頭,眉頭緊鎖:“奇了怪了,龍嘯天哪去了?他怎還不來找我?如果他在這裡就好了。”說話間趙旻四下瞭望:“約好的八月初,這都初二了呀。”
血暈妝少女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咱們老趙家怎能生出你這個二貨來!別說初一初二,就是初五,它也是月初!你給龍嘯天寫信時,我就說你寫的時間不準,你偏不聽!”
趙旻被罵得不高興了:“你休要總說我,現在這事交給你。你說吧,怎麼辦!”
趙嬰喘了幾口粗氣:“看熱鬧的人都在東牆邊上,我順著西牆跳出去,去壽衣店偷兩件衣服來。”
“你要裝鬼啊?”趙旻眨了眨眼:“那你偷一套就行了,我不穿。”
趙嬰瞪視:“你憑什麼不穿?”
趙旻撇了撇嘴:“我是王孫嘛,是有身份的人,豈能隨便穿壽衣,多不吉利。而你不同嘛,你是女人,生來就是給別人家養的,死了也是別人家的鬼。”
趙嬰真的很想跳起來,像那天晚上一樣再給他一巴掌。可趙嬰的心已經有些疲憊了,決定不搭理他。
不久後,趙嬰真的偷來一件壽衣穿在身上,重新來到廢墟里,手裡還握著一杆招魂幡。
趙旻舉起大拇指讚道:“真的很像鬼。”
趙嬰眯了眯眼睛:“我估計,我最多能撐兩刻鐘。我一旦跑出去,總會有那膽大的衝進來。那就麻煩了。不如這樣,現在藏金幣的位置還是很隱蔽,你先去挖。儘量小點聲。若有人進來,我再露頭嚇唬他們。”